美文欣賞:把我們的曾經走一遍
前兩天剛在這陌生的地方開辟了自己的新天地來珍藏自己滿滿的愛,今天中午寶寶發(fā)短信說分手,我做夢也沒想到,發(fā)抖的手差點連手機都掉地上。
原來,她之前并不是都在看書,虧我傻傻地安靜地等在一邊,夢想著等她看完書了就可以依偎在一起聽她搗蛋地給我唱喜羊羊。原來她一直在謀劃今天跟我說分手,她明知道我什么都會乖乖聽話的,但她仍然悄悄謀劃了這么久才告訴我,我知道她是怕我受刺激,非常感謝她的良苦用心。
我們相識在玉樹,我在玉樹組織志愿者救災,在面向全國各高校的大型募捐活動中,她知道了我這個人,并在她所在的學校幫忙籌集了大批的物資寄到玉樹,我親自發(fā)給了玉樹民族中學的學生。后期組織的支教活動,她一個人背著大包從武漢到玉樹加入了我們的隊伍。當時她開玩笑地說“我是想親自來看看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在接到她的那一刻,心里莫名的軟軟的好溫暖,就是好想依偎在一起,能讓我安靜的休息一下的那種感覺,之所以我會有這種感覺,一是因為在整個抗震救災中真的累了,心累。而她那么秀氣卻充滿著母性的慈愛,還有那種潛在的隨性和溫柔,讓我情不自禁毫無意識就把她當作媽媽一樣的自己人。
第一天,帶著高原反應的她就要求我?guī)郎、在草原上散步,第一次見面就很曖昧地背著她在草原上狂奔。我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社會,聊著人生,聊著道德觀人生觀,聊著對當今大學生的看法,聊著自己的愿望,聊著青年人的責任。后來,她終于累了,安靜地靠著汽車后座睡著了,我終于敢正眼看她,秀氣的小臉,鼻翼隨著呼吸起伏,嘴微張,隱約露出潔白的牙齒。我就這么安靜的看著她,然后莫名地流淚了。我是真的太累了,整整兩三個月以來,每當閉上眼睛,眼前浮現(xiàn)的都是在地震中慘死的玉樹人民的臉,各種被扭曲了的臉,帶著血帶著淚的冰冷的臉。如今,看到眼前這張純凈慈愛漂亮的充滿著愛的臉,我終于可以將自己解脫出來。再者,在整個玉樹抗震救災中,得到了很多很多陌生人的信任和支持,而眼前這位弱小的陌生的文藝小女子,竟是帶著病從盆地里直接爬到了4000米高原來跟我一起支教的,心里那種感激,除了用眼淚,我不知道該怎么來表達。
第二天,她身體好點了,由于其他隊員還沒到齊,恰好學生們也正需要休息,我依然帶著她爬山,我們就這命不自覺的手牽手一起爬山,陡的地方我從后面推著她,一路上到處都有土拔鼠頑皮地鉆出個頭來偷窺我們倆,漫山遍野的花兒,蝴蝶蜜蜂在花叢里飛舞著,遠處還有野馬野鹿在悠閑得吃草,一路上我們還采到蘑菇。我們唐在廣袤的草原上看天上的白云,聽風吹草葉的聲音。她總會調皮的用草花搗我的鼻孔,看我無奈卻幸福的糾結表情。我們相互頑皮地在對方身上堆小石子,嬉鬧中把放在口袋里的蘑菇壓扁了,然后相互調侃。下午手牽手一起回帳篷,大家立刻都投來驚奇的目光,有學生開始到處說她是我女朋友,還說我們真的很般配,一個學生還用藏語跟我說祝福我們。我得意了,硬牽著手到其他隊員面前炫耀了一圈。那時候我真的就希望她要是我女朋友該多好,但現(xiàn)實是我都不知道她有沒有男朋友,后面經過各種試探才明白她單身,那時候激動的整晚整晚睡不著覺。
又一天,隊友們都到齊了,大家都說要去爬山,我是向導,帶著大家爬了玉樹的神山,就在文成公主廟旁邊,羅卓尼瑪活佛說,你帶他們上山去,感受感受藏傳佛教的愛。山很高很陡,一路上都是荊棘,地上是一種長滿刺的草,沒辦法坐下去休息。她那天身體有點虛弱,但是強撐著非得跟我一起。我感受到了,我們倆已經不能再分離,雖然誰都沒說什么,但行動早已經把我們綁在了一起。我一路都牽著她,從后面推著她爬山,把水省給她喝,我是里面最瘦的一個,但是由于常年在大山里面走動,體力毅力都非常好。到山頂?shù)臅r候太陽已經快下山了,由于別的幾個隊友掉隊并原路返回,導致了整個行程時間浪費嚴重,我們在山頂都沒干休息就從背面下山了。太陽慢慢落下去了,在草原上看夕陽真的很美。在這之前我一個人爬過這座山,那時候一個人心里壓抑了就會一個人爬上山頂嚎啕大哭,親自觸摸過兩次大地震,看過千千萬萬尸體的人,心里總會很壓抑,而我當時又處于緊張工作的狀態(tài),每天晚上都會一個人跑到帳篷外面大哭。這次下山的路我特意選擇了上次走過的地方,以確保大家的安全,因為山上有熊和狼群。滿山的花在暮色里迎風搖曳,漸漸冷了,而我穿的是短袖,是唯一堅持到最后的4個人里面穿的最少的。我們的另外一個隊員已經疲憊到幾點了,我們走幾步就鼓勵他繼續(xù),不能坐下去,看他龐大的身體走后的狼狽樣,心里很難受,原來大家都高估自己了,我也高估大家了,我?guī)е鵁o盡的自責,在寒風里就一直在發(fā)抖。她緊緊握著我的手給我溫暖,看我實在不行了她直接就抱著我,兩顆心砰砰砰的貼在一起,我做夢也沒想到在電影里才出現(xiàn)的場景竟然真實的發(fā)生在我身上,當時好激動,明明是我應該照顧她的,結果到后面卻成為了她在照顧我。就這么一路走一路擁抱,在月光灑遍大地的時候我們終于到了山下。擋在前面的是一條小河,有點寬,而且高原上的水很冰,因為是山頂積雪融化淌下來的,而只有我一個人走過這里,當時我決定一個一個背他們過河,她翹著小嘴心疼的樣子看的我心里暖暖的。在黑夜里,我摸著試了一遍,然后一個一個把他們背過河,鞋和褲子都濕了,更冷了,又餓又渴。在路邊唯一的一家小賣部買到吃的喝的,在月光下沿著公路牽著手邊打邊鬧,回到帳篷已經夜里11點了,拖后腿浪費時間還傻瓜樣為了減輕負擔把我們救命的水全部扔干凈到最后只爬了不到三分之一就原路返回那幾個家伙居然還沒到,又很擔心他們這幾個大傻瓜,我又順著去的路找他們。還好都幸存著,有驚無險。
第二天晚上,月亮好圓好亮。我們很默契的說出去散步,然后就手牽手趁著月色爬到一個大石頭上看星星。高原的夜空,透明得徹底,趟在石頭上,心里很緊張,就像要被天上的星星吸引上去一樣,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手牽手就躺在我旁邊的緣故。夜,有點冷,幸好我批著軍大衣,我就趁機把她包裹在大衣里面,就這么緊緊抱著她,她心跳好快,估計是緊張了吧,我心跳也很快,是激動。我們就這么抱著,就這命安靜的.看著天上星星眨巴著眼睛。那夜的天空好配合,居然看到好幾次流星劃過,不遠處的帳篷度假村有人放焰火。那情那景簡直就是絕了,好想趁機吻她白白的小臉,卻不敢,就這么安靜的抱著,直到很晚很晚了,才不情愿的回去。
后面,我把他們都安排到另外一個小學教書去了,由于那邊教師緊張,她也過去了。但是心卻彼此都在對方身上。
一個人在原來的地方給學生上課,一個人教一到五年級所有課程。一停下來就會想她,就會又想起那些悲慘的畫面,心情就會很難受,就會在校內上發(fā)一些很糾結的狀態(tài)。她總會第一個來回復我安慰我,還悄悄給我發(fā)短信,還說真想沖過來找我,傻傻的根本不會做飯的她還親自給我做吃的,讓學生騎著摩托車載著她跑好遠的路送給我吃,幸福得我想哭鼻子。倔強的她說要學會騎摩托車,這樣就可以天天給我送她親自做的好吃的。
后來某一天,我們終于忍不住擁抱著接吻了,傻傻的我們吻得好沒技巧但好激情,都恨不得想把對方吞進去。
她調皮的一直叫我叔叔,而我叫她寶寶。
但是
這一切,都過去了。
今天,她問我“假如我們不在一起了你還會把我當朋友嗎”
我頓時懵了,腦子一片空白,手不自覺發(fā)抖
我頓時明白了,原來近兩個月以來她說她想好好看看書,要忙考試,就少聯(lián)系,但實質上,我聯(lián)系她她也不理我,不論我用何種方式她都不回應。我一直都乖乖的安靜的等著她把書看完,一直等到收到短信。
原來她一直在謀劃今天。她怕我心痛,忍了這么久才說,笨蛋,明明知道我什么都聽她的。
我想她不明白她對我究竟有多重要,我想我之前跟她說的話,她應該是都當兒話聽了,她不知道我是真心的,我本來就跟常人不一樣,但她疏忽了,把我當成常人了。
我努力想挽回,但是她說,我們相互了解太少了,思維方式行事方式不一樣,這樣耗下去很無趣。
其實她不知道我在努力改變自己,我除了上學做公益以外,在學著去關注她關注的東西,在努力靠近她,但是由于異地戀,我是窮孩子,一天只舍得吃一頓簡單的飯,給她買了禮物都沒錢坐車送去給她。她本身又是文藝小女生,心思很細膩,看到兩只貓貓打架有一只輸了都會難過,我一直都琢磨不透,她也不讓我了解她,對于我,她簡直就是一個謎一個夢,我一直都用心去呵護。但是今天我明白,我太傻了,我就是一只呆頭鵝,不浪漫,太聽話而不敢打擾她。
我們只是輸給了距離,輸給了時間,輸給了太過于小心翼翼,我們都沒錯。
寶寶,我不埋怨你,要是你覺得這樣真的感覺不到開心幸福,那我還是聽你的。
但是,對于我曾經跟你說過的“我沒有了你,我只會有兩種選擇,一是出家,一是輕生”,我說的是真話,因為我擁有的東西不多,而你基本是我的全部。我真的把你看得很重,你對于我來說,不是簡簡單單的女朋友,但是你為什么就都從來沒相信過我呢?我真的跟別人不一樣,我不是耍嘴皮子的,我是個笨嘴笨舌的人。
如今,我由于太過小心翼翼,太過疼愛你,在現(xiàn)實面前變成了假象,跟你解釋了你也覺得我說的是假話,你說我們變回到普通朋友,我雖然別無選擇的只能聽你的,但是我一千個不愿意一萬個不愿意。
寶寶,那兩條路,我只能選擇后者了。因為就算我真的出家做和尚了,我也會一直帶著這無盡的傷痛的愛知道老死,做和尚我也沒法解脫,我是一個心理很怪異的人,從小經歷的就和別人不一樣,我不可能會在活著的時候忘記你。
寶寶,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我只能選擇后者,自己終結自己的生命;蛟S我很自私,但是我真的沒有太多別的值得牽掛的了
寶寶,我會再次一個人去走遍我們曾經走過的地方:玉樹車站,那里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地方、禪古寺,那里是我們一起教書的地方、巴塘小學,那里是我吻你的地方,也是我們一起教書的地方、巴塘小學旁邊的山坡,那里我們一起手牽手爬過、文成公主廟旁邊的神山,那里是我們一次一次相擁的地方。然后我會回到我們一起過著軍大衣看星星的大石頭上,然后在那里,悄悄終結我自己。因為那里,是我人生最重要的地方。
寶寶,你以后好好照顧自己,我跟武媽媽、雞蛋、面包他們交代過了,讓他們幫我好好照顧你
以后記得少熬夜,不能超過1點睡覺
還有,我想吃你們學校門口那家的薯片
還有,我給你買的復古的首飾盒,里面放滿了你最近不理我時我寫滿的思戀,我會托人送給你
還有,你曾經寫給我的那些詩那些詞,我會帶走
寶寶,叔叔一直都很聽話,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呵護你
寶寶,如果真有來生,我做你的爸爸吧,那樣,無論如何,你都不會說不要我,那樣,你就會多關注我一點
寶寶,我知道,這些話,只有在這里說,你才不會看到,然后我才能安靜地離開,不給你帶來任何負擔
寶寶,叔叔一直都很乖很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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