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教學的現(xiàn)實誤區(qū)與理想探尋論文
摘要:童話教學中經(jīng)?梢钥吹綆追N誤區(qū):教化僭越審美、認知大于感知、剖析剝奪體驗、牽引制約參與等。要克服這些誤區(qū),讓童話精神進入課堂,教師應該以兒童的趣味為依據(jù)來選擇童話,應該以引領(lǐng)兒童成長為目的,主動喚起并保護兒童的獨特體驗
關(guān)鍵詞:童話;審美;教化;認知;體驗
童話是兒童的天然精神食糧,兒童天性喜歡童話,但是據(jù)筆者調(diào)查,當童話進入課堂后卻常常失去孩子的寵愛。筆者認為,這是因為童話教學中,童話最本質(zhì)的精神,即其快樂、幻想等特性常常被成人剝離下來,丟失在教育教學活動之外,童話不再是“童話”,從而導致了孩子對童話的淡漠與厭惡,童話對于兒童精神世界的引領(lǐng)、對于兒童美的陶冶在教育中竟然成了一種理論奢望。
一、童話教學的現(xiàn)實誤區(qū)
童話本質(zhì)精神的失落在教學領(lǐng)域中是比較普遍的現(xiàn)象,筆者通過對童話課堂的觀察,發(fā)現(xiàn)了以下幾種常見的教學誤區(qū):
。ㄒ唬┙袒栽綄徝
當前的小學語文教材,無論哪個版本都編排了不少的童話。筆者統(tǒng)計了人民教育出版社的小學語文教材,發(fā)現(xiàn)其中約有50余篇童話,每篇都是教材編著者精心選擇的經(jīng)典、優(yōu)美作品,像《小蝌蚪找媽媽》、《小貓釣魚》、《皇帝的新衣》等,但在教學過程中,這些童話作品多半僅僅被當作思想教育、知識教育、語言教育的工具。教師有較多的道德訓誡和實用性解釋,忽視了從情感與審美體驗的角度進行的引導,把形美、意美、音美的文章變成了枯燥乏味的字、詞、句、篇,置童話的詩意、幻想、快樂、游戲等特性于不顧,還美其名曰“寓教于樂”,實際上這些忽視童話審美特征的做法,背離了童話的本體功能。
案例一:《小猴子下山》教學實錄:……
師:那么這個故事說明了什么道理呢?……
師:對,小猴子做事不認真,他做事情不專注,三心二意,這件事沒有做完就想做下一件事,這樣呢,最后只能一事無成,我們小朋友呀,千萬不能學小猴子。對不對呀?
這是一篇頗符合小學低年級孩子心理的童話。小孩子做事容易分心,注意力難以持久,每個人都難免像小猴子一樣做事。所以這篇童話故事讓小孩子讀了,他們會情不自禁想到自己,樂得“咯咯”笑吧?我想我們是不是不應該一味否定小猴子的行為呢?首先,小猴子的行為跟年齡有關(guān),這是年齡特征決定的行為。其次,小猴子雖然空著手回了家,可是他這一天不是也很快樂嘛。而且文本雖然簡單,但像簡筆畫一樣勾勒出一個活靈活現(xiàn)的形象,讀了這樣的童話以后,眼前不由浮現(xiàn)出一只活蹦亂跳的小猴子來。老師是不是也應該花一點時間來引導學生想象一下小猴子的行為、心情呢?如果把落腳點放在拿小猴子做反面教材,教育小孩子專心致志、一心一意上,當教化目的淹沒了審美活動時,對小孩子來說,學這篇課文一定減少了很多樂趣。
。ǘ┱J知大于感知
長期以來,人們對教育有種誤解,認為教育的任務就是開發(fā)人的智能,促進人的理性發(fā)展,傳統(tǒng)的“教學認識論”強化了這一觀點,從而導致教育教學過于注重兒童認知的發(fā)展,以培養(yǎng)、訓練兒童判斷、推理能力的理性教育為主要任務。在童話活動中,老師把重點放在以童話為工具的認知、語言活動上,以讓兒童盡可能多地掌握知識、學會語言為終極目標,忽略了側(cè)重兒童的感知、想象、情感、直覺能力發(fā)展的感性方面的教育。這種較多功利性、缺乏審美性的教學,遠離生活意義和生命價值,以致師生的情感、體驗、感悟等在知識面前顯得蒼白無力。這一現(xiàn)象其實是前面所提到的教化遮蔽審美的表現(xiàn)之一,或者說在童話功能觀上以教化遮蔽了審美,在童話教學中就會產(chǎn)生認知活動大于感知活動的誤區(qū)。
案例二:《小貓種魚》
《小貓種魚》是小學語文教材第一冊一篇童話體裁的看圖學文,語言簡潔,生動有趣,是的,如果魚兒能像麥子一樣布滿整個田野,像花生一樣埋在地下悄悄地生長,,像絲瓜一樣倒掛在綠藤上活蹦亂跳,這些是多么溫暖的瞬間,多么可貴的想象。但是我們的老師是如何來講解這篇童話的呢?教學過程中的教師指導行為,幾乎全部是圍繞對課文知識的學習,沒有對審美體驗的引導。甚至連課文的立意,也以科學知識為依據(jù)來總結(jié)。本來一篇充滿童趣童心的童話,我們的課堂上卻出現(xiàn)了這樣的對話:……
師:小朋友們,你們仔細想想,小貓種魚能收到小魚嗎?
生:不能!
師:為什么?
生:因為魚不是生活在土里。
生:因為魚離開了水就會死。
師:說得真好!小貓看見農(nóng)民春天種下種子,秋天收到很多果實,他就學著種小魚,可他不動腦筋,不想想小魚在土地里是不能活的,更不會長出很多小魚的。小貓不動腦筋,把別人的辦法生搬硬套到自己這里來,我們小朋友不要向他學習啊,對不對?
原本心生好奇,還在想象的原野上馳騁的學生被老師的暗示性問題給死死地卡住了,從此以后只會異口同聲地回答:“不能”,只會認為小貓種魚的可愛行為很愚蠢,如此教育真正是枉費了童話作者、教材編者的一番苦心。其實,小貓種魚的行為固然幼稚固然傻氣,這種幼稚傻氣又有什么不好呢?它不是充滿了童趣嗎?這種考慮問題的方式不恰好跟幼兒一樣嗎?其實這只小貓不就是一個喜歡模仿成人的小孩子嗎?小貓種魚跟愛迪生趴在雞窩里孵小雞的行為又有什么不同呢?這難道不是創(chuàng)造力的萌芽嗎?我們怎能以成人的思維方式和邏輯來否定小貓種魚的行為呢?這樣的童話教學一方面無形中在暗示小貓的做法是錯誤的,像小貓一樣是可笑的,打消兒童暢想的積極性,另一方面減少了兒童感知童話時的愉悅感。
(三)剖析剝奪體驗
文學中的審美體驗是鑒賞主體以強烈的情感色調(diào)參與文學活動,融入文學作品,與劇中人同喜共憂的一種現(xiàn)象,是文學鑒賞活動所關(guān)涉的核心所在。孩子在文學欣賞中想象的豐富性和對形象感受的真實性、深刻性常常是成人不可企及的,他們常會與作品中自己喜愛的人物同愛同恨、同悲同喜,并達到忘情的程度。有時他們還需要毫不掩飾地抒發(fā)和表現(xiàn)欣賞活動中獲得的情感體驗,身體力行那些有趣的情節(jié)。這本是對孩子進行審美教育的天然優(yōu)勢。但是,在實際的文學欣賞活動中,當孩子正讀得津津有味時,或正在凝神傾聽,沉浸在童話世界中時,我們的家長或父母卻不停地打斷他們,用成人的講解替代兒童的閱讀,非得給他們做故事講解員,喋喋不休……
案例三:《七顆鉆石》
課文中水罐一共發(fā)生了幾次變化?每一次都是怎么變的?第一次,水罐由木的變成了銀的?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變化?從中你感受到了什么?……
這篇童話中,水罐變化的次數(shù)并不是重點,重點的是故事的整體以及其曲折性、神奇性,當然背后蘊藏的內(nèi)涵也很重要。但課堂上老師不斷提出問題,讓學生通過讀課文來找答案,數(shù)課文中水罐變化的次數(shù),間或讓學生解釋一些新詞的意思,完全把學生引上了一條非審美的道路,固然,在老師的強烈暗示下,學生也總結(jié)出了“水罐是會變的,變得很神奇,是小姑娘的愛心讓水罐有了神奇的變化”這樣的中心思想,可零碎的剖析只能使學生機械地記下故事的情節(jié)和單獨的詞的意思,難以有心靈的觸動,更難以獲得美妙的審美體驗。教學始終徘徊于情節(jié)與內(nèi)涵的邊緣,未能通過感知體驗、拓展延伸等方式把學生的心靈引向美與善的河流。
。ㄋ模恳萍s參與
童話審美活動應該使每個孩子有自己的體驗,進入童話境界中去。可是我們的老師卻老想孩子跟著她的步調(diào)齊步走,能夠明白同樣的道理,不允許有個人的聲音,所以在課堂上就經(jīng)常出現(xiàn)硬性牽引現(xiàn)象。老師經(jīng)常問“說明了什么道理呢”,“我們小朋友要像烏龜學習,不要像兔子那樣,對不對啊”,非要得到小孩子的齊聲回答之后,才感到心滿意足。于是在老師的強烈暗示下,孩子們一個個明白了課文中蘊涵的道理,課堂按照老師的預期按部就班的進行,整堂課最后圓滿結(jié)束。如果其中有個小孩子硬是不識相,總是出現(xiàn)“不和諧音”,那么老師一定要“幫助”他明白過來,才算松一口氣。那么這種按部就班到底是水到渠成、順其自然還是老師的生拉硬扯呢,讓我們看以下的課例:
案例四:“我要吃魚”
在一堂幼兒園中班的韻律課上,老師以童話故事引領(lǐng)小朋友進行韻律活動。“有一只小熊,在森林里玩,他蹦蹦,跳跳,……咦,這棵樹上有蜂蜜,真好吃呀……”小朋友跟著老師一起做小熊吃蜂蜜的動作。這時一個小朋友突然大聲說“我不要吃蜂蜜,我要吃魚!彼诖乜粗蠋,可是老師沒有理他。于是這個小男孩干脆跑到老師跟前,說“小熊很喜歡吃魚的”,“我想讓小熊吃魚”,于是,這位老師說了句“嗯,現(xiàn)在小熊是在吃蜂蜜啊”。小男孩于是退回到外圈,嘴里喃喃自語著“我不喜歡吃蜂蜜的”,根本就不愿意做動作,這時我們一位客人老師悄悄上前拍了小家伙一下,“快跟老師做呀”,這位初解人性的小家伙竟然學會了推脫“我今天不舒服”,于是整堂課在他的喃喃自語、做壁上觀中度過。
其實這樣的場面并不少見,每個兒童的已有知識經(jīng)驗與生活背景不同,對老師的啟發(fā)引導行為未必能有一致的反應,尤其是童話課,我們前面提到過,每個人可能會有不同的體驗,也許這種“不和諧音”恰好說明了兒童真正在思考與參與,而不是“隨大流”和盲從,如果老師硬性把兒童拉回預設(shè)的軌道上,那可能就會像上面這堂課那樣了。其實老師需要的也許就是“好啊,吃魚也很好啊,那你就來吃魚吧,其他小朋友,也可以吃自己喜歡的東西哦”這樣一句話,其實這樣,這堂課學習韻律動作的目的一樣可以達到,還解決了這位小朋友的問題,使他也能參與進來,同時也許引發(fā)其他小朋友也來動腦筋,“吃”一些其他東西,更能激發(fā)參與的.興趣。這樣就不會導致這位小朋友在教師的硬性牽引下,自己的想法沒有被肯定,所以對活動喪失了興趣,自己把自己放逐在課堂之外了。
二、童話教育應該樹立的理念
讓童話精神進入教育,在童話活動前,教師應該以兒童的趣味為依據(jù)來選擇童話,而非以成人的意志;在童話活動過程中,應該以引領(lǐng)兒童成長為目的,主動喚起并保護兒童的獨特體驗。
。ㄒ唬┳鹬貎和娜の
當前兒童讀物相對以前可謂是空前的豐富,圖書市場琳瑯滿目,這一方面給兒童提供了更多的閱讀自由,卻也讓許多家長和老師感到頭痛,如茅盾在20世紀20年代就發(fā)出的疑問,“給他們看什么好呢”?你怎么知道這本書、這部童話,是孩子喜歡的?成人受了“污染”的眼光,怎么能為孩子判斷什么才是最合適的?法國著名文學史家保羅亞哲爾曾經(jīng)定出適合兒童閱讀的六條標準,臺灣童書出版界人士何琦瑜則非常直接地建議從快樂、能力、幸福感三個方向為孩子選擇讀物。筆者認為,為兒童選擇童話,主要應該注意以下幾個原則。
1、使孩子快樂的書。
相對于成人文學,兒童文學作品無論是創(chuàng)作還是欣賞,都更多地提倡愉悅性、快樂性。被喻為“當代日本圖畫書的舵手”,創(chuàng)造出無數(shù)優(yōu)秀兒童文學作品的松居直,認為選書的第一,也是最重要的守則,就是讓孩子感到“快樂”。松居直提醒,成人一定要抑制住教育孩子的沖動,設(shè)法讓孩子融入書中,獲得真正的喜悅。在國外的兒童讀物中,有許許多多看起來毫無“用途”的幽默、趣味讀本,歷險童話等,只是希望孩子從閱讀中體驗到快樂。青島海洋大學的朱自強近年編寫了一套《快樂語文讀本》,大受孩子們的歡迎,毫無疑問,高舉“快樂”旗幟是其受青睞的主要原因。
2、洋溢愛與情感的書。
馬斯洛的需要層次理論指出,人有愛與情感的需要,缺少足夠的愛與情感,人就會處于不安全的狀態(tài),難以形成健康的人格。兒童處于成長期,尤其需要真摯而豐富的情感。那些飽含愛與感情的作品,它們“能把人類高貴的感情吹進兒童心靈”,使兒童學會關(guān)愛別人。如頌揚父母與孩子間親情之愛的《楊比比揚奇遇記》;如反映兄弟姐妹之愛的《野天鵝》;反映朋友之愛的《小狗的小房子》……兒童在接受這些作品時,必然要“反讀”作品,從而在其中反觀自身,這勢必會對兒童進行一次“愛的教育”,讓他們理解人世間的真愛與深情。
3、反映兒童成長的書。
童話活動不能一味順從兒童的興味,還要對兒童進行教育與引導,對于反映人性、生命意義和價值的童話也是老師必須考慮的范圍。兒童本身是渴望成長的,他們對這些深刻、高貴、永恒的精神和價值同樣感興趣。
。ǘ﹩酒饍和捏w驗
2001年教育部頒布制定的《九年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中,“體驗”一詞出現(xiàn)17次之多,主要是就文學作品教學而言的。在文學活動中,“體驗”是具有本體論意義的一種生命活動,由于童話濃厚的文學性,教師尤其要調(diào)動起兒童全部的情感,使其以身體之,以心驗之,進入童話世界,用全身心去擁抱童話之美。所以,每一個善于組織童話活動的教師,都必須關(guān)心兒童在童話活動中的體驗,要將童話教育由知識技能本位變成體驗本位,主動喚起并珍惜兒童產(chǎn)生的審美體驗,切莫因自己的粗暴行為妨害了兒童的體驗。
首先,教師要通過各種方式,努力喚起兒童的審美體驗。可以有意識地通過有感情地講述、朗讀,借用多媒體的音樂、畫面,讓兒童表演等多種途徑,努力營造一種美的氛圍與意境,使兒童進入到審美意境,獲得自身的體驗;也可以自身的體驗來引領(lǐng)兒童的體驗,以局內(nèi)人的身份呼喚、感召兒童,一起進入童話世界。童話作品中有很多對兒童來說至關(guān)重要卻難以僅憑知識去理解的東西,比如美,比如高尚,比如價值等,這些因素都只有憑個體的情感、直覺去感悟或親身經(jīng)歷。
其次,教師要呵護兒童的審美體驗。當審美體驗一旦發(fā)生時,剎那間便感到審美對象的美,這是一種與科學的“理性直覺”不同的“詩意直覺”,審美直覺有“不假思索,不生分別,不審意義,不立名言”的特征。所以有時當老師覺察到兒童已經(jīng)進入了這種難得的美妙境界時,可以給兒童安靜領(lǐng)悟的時間,也可以繼續(xù)以一種共同體驗者的身份組織活動,切不可隨意干擾影響兒童,因為體驗具有“來不可遏,去不可止”的特征,一旦被打斷,讓人十分掃興,也很難再度進入狀態(tài);也不一定非要兒童用語言表達自己的感覺,因為“模糊概念要比明晰概念更富有表現(xiàn)力……美有時是不可言傳的。
第三,教師要尊重兒童的不同體驗!墩Z文課程標準》明確指出:“文學作品的閱讀鑒賞,往往帶有更多的主觀性和個人色彩……應鼓勵學生積極地、富有創(chuàng)意地建構(gòu)文本意義!蓖捫蕾p的突出特點是個性化、情感化,兒童在閱讀或聆聽中,對同一童話產(chǎn)生的體驗是不同的,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按接受美學的觀點,是因為作品的意義來源于兩個方面:一是作品本身,一是讀者的賦予。因此對于同一篇童話,教師毫無必要強求一致,一定要所有的兒童都能夠口述出“同一個道理”是非;闹嚨淖龇。
。ㄈ┮I(lǐng)兒童的成長
文學、教育應該引領(lǐng)兒童奔向更高尚更智慧的靈魂。而且,這種引領(lǐng)是必須的,因為稚嫩對成熟有著天性的渴求,這是“一種渴望參與生活,獨立不羈和受人尊重的人類本能愿望的體現(xiàn)”。童話教育要想發(fā)揮引領(lǐng)兒童,提升兒童的作用,須從以下幾點著手:
1、挖掘童話中兒童成長的主題
成長是兒童文學永恒的母題,大多數(shù)童話,無論其題材都飽含著對兒童生命成長的關(guān)懷。有的是通過引發(fā)孩子們思考自身與世界的關(guān)系從而引導孩子走向成熟與完美,如安徒生童話中,孩子們在《海的女兒》里領(lǐng)悟到愛的含義、靈魂的含義;在《老頭子做事總不會錯》里領(lǐng)會到淳樸的歡樂和愛的魅力。有的童話是通過描繪人類的美德來引導兒童,如《柳林風聲》通過癩蛤蟆、老鼠、鼴鼠和獾等動物的故事,寫出了朋友之間的情誼;《最想聽的話》則以溫情的筆調(diào)描繪出母親和孩子之間的愛。有的童話則是反映兒童在成長中必然會遇到的挫折與問題,以童話人物的反應來啟示兒童如何應對生命中的困境與艱辛,如《鐵路邊的孩子們》反映了艱難生活不能泯滅詩意和溫暖,幸福的生活終會來到;《雷公糕》用奇妙有趣的辦法幫小孩子征服對雷聲的恐怖。還有的直接描述兒童的成長故事,如《小鹿班比》描述了一只鹿從出生到成年的成長故事;《丑小鴨》則描述了成長的艱辛與希望。在為兒童挑選童話,或指導兒童閱讀童話時,老師應該注意這些暗含的成長意緒。
2、適當指導兒童欣賞
兒童在感受事物和審美時是比較淺層次和粗線條的,但兒童的審美意識又是發(fā)展向上的,著名的兒童文學作家班馬提出了童話創(chuàng)造的“兒童反兒童化理論”,即童話作品的創(chuàng)作不能一味的遷就兒童的簡單認知水平,否則會造成兒童性格的浮躁與膚淺。同樣,在對待童話的閱讀與欣賞上,教師的指導也不可僅僅停留于情節(jié)給孩子帶來的刺激,而應通過審美使兒童的心靈獲得一定的生長。一個小學生在閱讀童話《魚燈》時,最初并沒有真正讀出童話的內(nèi)蘊,只是覺得好玩有趣,在媽媽的引導之下,通過大聲朗讀陶醉于童話語言的美妙,一步一步融入童話意境,時而嘆息,時而驚奇,時而緊張,時而感動,仿佛自己變成了那只執(zhí)著、堅持的小紅尾,當最后媽媽問她的感受時,她腦子里似有許多想法,但思考了許久不知如何表達,這時媽媽及時點透,使她進入故事意義的深層內(nèi)涵,豁然開朗。兒童已經(jīng)進入了童話境界,但囿于年齡的原因,思而不得,已經(jīng)到達了孔子所說的“憤”與“悱”的狀態(tài),此時的“啟”與“發(fā)”必然能真正發(fā)揮作用,幫助兒童把童話欣賞進行到底。
童話為兒童提供了一塊“詩性的智慧”園,“它讓孩子沐浴在自由而充滿詩意的童話里感受生活的激情,讓孩子沐浴在‘詩性的智慧’里,教育孩子向真,趨善,求美!币粋人的成長就如一棵樹,只有它的幼苗是健壯的、筆直的,它才能長成一棵挺直的參天大樹,童話無疑對孩子的健康成長起著正確引導的作用,印度詩人泰戈爾說得好:“如果我小時候沒有聽過童話故事,沒有讀過《一千零一夜》和《魯濱遜漂流記》,遠處的河岸的對岸遼闊的田野景色就不會如此使我感動,世界對我就不會這樣富有魅力!
1[C]茅盾:給他們看什么好呢,中國兒童文學大系,太原:希望出版社,1988年版,第217頁。
2[M]朱光潛:西方美學史,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63年版,第491頁。
3[M]古留加著,賈澤林譯:康德傳,北京:商務印書館,1981年版,第191頁。
4[C]教育部:《九年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01年。
5[M]H·R·姚斯,R·C·霍拉勃著,周寧金元浦譯:接受美學與接受理論,沈陽:遼寧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365頁。
6[M]包鵬程:童話中的詩性智慧,兒童文學研究,1999年第3期,第42頁。
7[M]周國平:精神的故鄉(xiāng),廣州:廣東教育出版社,1997年版,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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