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剎追思的雜文隨筆
剛剛過去的周三下午,我與朋友出門踏春去。此行,是在天寧寺。
那天剛好下著小雨,綿綿春雨梅花褪,游人且行古剎中…剛走到門口,便看見開的及盛的玉蘭,于是高興的拉著朋友去看。迎面走來兩位中年婦女,“姑娘,你們要面相嗎”,我擺擺手,繼續(xù)想拍下花開時的繁盛。追著我的那個人并不死心“姑娘,你面相還可以哦,我跟你講,我看的出來你以后…”,我朝后招呼了同樣被纏住的同學,“走啦”。
天寧寺前的玉蘭
天寧寺門口
真的又無奈又好笑,來佛寺便都是信這些的嗎?我走向前去,有什么好說的呢?過去已然發(fā)生,未來尚在遠處,如若冥冥中有命運或說天意的存在,想來我也改變不了什么,我啊,只能盡力去做此刻我能去做的,“盡人事聽天命”,此之謂也。
我踏入寺廟的大門,如往常在寺廟中一樣,遇像則拜,而拜之時也并無什太多的想法,僅示敬意罷了。當真人生無所求,也不是。我有太多的期盼,有太多的愿望,我希望家人都能平平安安,我的學業(yè)可以很順利,我能有時間有錢做我想做的事…只是,我覺得這些大約是求不來,這是我自己的事,這些取決我個人努力,也許也關乎去門口看相之人所說的運氣,冥冥中有注定…但我在佛前的敬意展示與拜于此并無任何關系,簡單的幾個跪拜和幾柱香便交換什么嗎,我以為不能。我也僅是敬重而已,與任何心愿無關。
屋檐外是纏綿細雨。我與朋友相對不語,靜默的走在長廊中,穿過一間又一間的廟宇。偶爾有一兩間廟宇中傳來曾經流行于大街小巷的流行樂,仿佛莊嚴的佛寺在那一刻帶上了煙火氣息,同時那種本縈繞在心上的神圣感逐漸消散。也不過是佛寺而已。
直至來到五百羅漢堂前,拜了幾拜,接過旁邊老太遞來的一根細長的香,插進一旁的香爐里。老太似是隨意的說,隨意給點香錢,我與朋友便當真隨意的一人給了五塊,而此刻老太似是吃驚:“兩個人啊。”我點點頭,對,然后拉著朋友走出了羅漢堂。
五百羅漢堂
走出去時,朋友對我說,那老太大約是覺得錢少。我回頭看了一眼羅漢堂,“我們本來也并非求什么,只是上柱香表示敬意而已。”我是真的沒有向佛寺捐錢的想法,這些年大大小小的佛寺倒真的是去過不少,原本或許會登記下,放些零錢,但后來是真覺得沒意思。尤其這種,倒也不是說摳門,我寧愿捐給公益項目,做些實事,也不愿給這些本已不缺錢某種意義上都成為“企業(yè)”的寺廟。
唯一一次登記捐錢給寺廟大約還是在西園寺,那時是在灰暗無光的佛堂一側,有位老尼在暗黃色燈下捧著一本佛經在讀,眼神專注而明亮。我和好友湊過去要登記捐錢,她抬起頭來,我瞬間被她的眼睛驚艷到了,一雙眼睛中寫滿了慈悲與善意。她接過我們寫好的登記冊和錢,又笑著遞來一袋滿滿的蘋果,這是給你們的,她說道。我和好友走出去時還有些感嘆,真正的信徒,大約是那樣的吧。
又因在門口看導覽時看到了放生池,于是興致勃勃的拉著朋友要去看看——原本西園寺見到的放生池真的是太驚艷。西園寺的鴿子一點不怕人,哪怕有游人經過,幾只鴿子也照舊相互嬉鬧,水底魚兒慢慢游,偶有游人投下魚食,也會強上來爭一爭食。池畔亦有貓的身影,同樣的不怕生,悠閑自在的很,在那里,你似乎可見佛家所言的真正的“眾生平等”。當回憶之時,我走過去卻發(fā)現一片施工地,便略帶失望的'繞開了。
西園寺前的鴿子
而后則到了天寧寶塔下。在四周轉了轉,看到周圍欄桿上帶著名字的造型精致的小型寶塔,笑了笑,想來也是善男信女們花了大價錢捐造的。于是進入塔內,逛了一圈不明真假的展覽,又走上樓去,除開一樓陳設的陶瓷玉器實在讓人感覺變扭外,塔上的關于佛教的壁畫、木雕、石雕、象牙雕刻作品,倒當真十分精美。一層明層一層暗層,我與朋友就這樣拾級而上,靜靜的看著。明層外是有天臺可看外界風光,只是經過某一面墻時,聽到有工作人員介紹佛前供奉各樣東西的價格,轉去看看塔內很多陳設,倒有不少標注著何人何時供奉。甚至還有些旁邊明碼標價,一月多少錢,一年多少錢...
天寧寶塔
突然就想起很久前去靈隱寺時,大約也是這樣的情景,太多東西明碼標價,原本的弘揚佛教文化的清修之所已然變得商業(yè)化。我也不知,佛前所捐出的善款是否當真能為那些人換取心愿的實現,太多的佛寺是否已成為人與神交易的場所,真正的信仰者如曾在西園寺望見的那位老尼又還有多少...
我踏出了天寧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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