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點:芝田一鷺
(標(biāo)題是“禮拜二午睡時刻”,這是故事的時間嗎?午睡時刻會發(fā)生什么故事??)
(以高空鳥瞰起筆,視點是高空某處。)火車剛從震得發(fā)顫的橘紅色巖石的隧道里開出來,就進(jìn)入了一望無際、兩邊對稱的香蕉林帶。(嗅覺)這里空氣濕潤,海風(fēng)消失得無影無蹤。不時從車窗里吹進(jìn)一股令人窒息得煤煙氣。(視覺,視點由空中轉(zhuǎn)換到火車。)和鐵路平行的狹窄的小道上,有幾輛牛車?yán)淮叹G的香蕉。鐵路的另一邊是光禿禿的空地,那里有裝著電風(fēng)扇的辦公室、紅磚蓋的兵營和一些住宅,住宅的陽臺掩映在沾滿塵土的棕櫚樹和玫瑰叢之間,陽臺上擺著乳白色的椅子和小桌子。這時候正是上午十一點,天氣還不太熱。
(小說以描繪場景切入。首先以高空鳥瞰視角進(jìn)入人們視野的是“火車”從“橘紅色巖石的隧道里開出來”,“進(jìn)入了一望無際、兩邊對稱的香蕉林帶”,再通過嗅覺寫“空氣”和“煤煙氣”,接著轉(zhuǎn)換視角--視點從空中轉(zhuǎn)移到火車--以火車為視點把視線移向車外,看到鐵道一邊“小道上”“牛車?yán)憬丁焙土硪贿叀肮舛d禿的空地”“辦公室”“兵營和一些住宅”,“沾滿塵土的棕櫚樹和玫瑰叢”“椅子和小桌子”等。
這第一段似乎沒有出現(xiàn)小說人物,但事實上小說轉(zhuǎn)換視角后即以女主人公的視角來觀看車外的景物,只是這里頗為隱秘。)
“你最好把車窗關(guān)上,”一個女人說!耙,你會弄得滿頭都是煤灰的!
(人物出現(xiàn)了,由“最好”和“要不”可以看出,她是以和藹的語氣與人商量。)
小女孩想把窗子關(guān)上,可是車窗銹住了,怎幺也拽不動。
(“銹住”和“拽不動”這是細(xì)節(jié),這細(xì)節(jié)告訴我們此窗許久沒人關(guān)過,這車廂許久沒人坐過,她們是“稀客”?)
她們是這節(jié)簡陋的三等車廂里僅有的兩名乘客。(原來真的是“稀客”,那別人為什么不坐她們卻要坐這三等車廂?是沒錢?)機(jī)車的煤煙不停地吹進(jìn)窗子來。小姑娘換了個座位。她把她們隨身帶的東西--一個塑料食品袋和一束用報紙裹著的鮮花--放在靠窗口的座位上。(沒錢,只能坐這么差的三等車廂的她們怎么還買鮮花這樣的奢侈品?)她離開車窗,坐到對面的位子上,和媽媽正好臉對臉。母女二人都穿著襤褸的喪服。(“襤褸的喪服”,這是細(xì)節(jié),他們的什么親人怎么了嗎?)
小姑娘十二歲,這是她第一次出遠(yuǎn)門。那位婦女眼皮上青筋暴露,(使人想起了孔乙己的處境。)身材矮小孱弱,身上沒有一點兒線條,穿的衣服像件法袍。(健康狀況不好,家境顯然也不好。)要說她是小姑娘的媽媽,她顯得太老了一些。在整個旅途中,她一直是直挺挺地背靠著椅子,兩手按著膝蓋上的一個漆皮剝落的皮包。(這里“一直是直挺挺”“背靠著椅子” “兩手按著膝蓋上的一個漆皮剝落的皮包”的細(xì)節(jié)需要注意,她為什么這么一副神態(tài)呢?“漆皮剝落”意味著家境不好。)她臉上露出那種安貧若素的人慣有的鎮(zhèn)定安詳?shù)纳袂。(怎么就這么“安詳鎮(zhèn)定”呢?這是人物真實的內(nèi)心嗎?)
十二點,天氣熱起來了;疖囋谝粋荒涼(第一次出現(xiàn)“荒涼”,景語皆情語。)的車站上停了十分鐘,加足了水。車廂外面的香蕉林里籠罩著一片神秘的靜謐,樹蔭下顯得十分潔凈。(女人所視角寫景,注意“神秘的靜謐”。)然而,凝滯在車廂里的空氣卻發(fā)出一股沒有硝過的臭皮子味;疖嚶v騰地行駛著。又在兩個一模一樣的鎮(zhèn)上停了兩次,鎮(zhèn)上的木頭房子都涂著鮮艷的顏色。那位婦女低著頭,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前面是“一直直挺挺”,此“昏昏沉沉地睡著”,可見旅途之勞累。)小姑娘脫掉鞋子,(第一次寫脫鞋,天熱)然后到衛(wèi)生間去,把那束枯萎的鮮花浸在水里。(鮮花枯萎,天熱。)
小姑娘回來的時候,媽媽正在等她吃飯。媽媽遞給她一片奶酪、半個玉米餅和幾塊甜餅干,又從塑料袋里給自己拿出來一份。(從飲食看,的確家境不好。)吃飯的時候,火車徐徐穿過一座鐵橋,又經(jīng)過了一個鎮(zhèn)子。這個鎮(zhèn)子也和前兩個鎮(zhèn)子一模一樣,只是在鎮(zhèn)子的廣場麇集著一群人。(多次寫到“鎮(zhèn)子”且“一模一樣”,意味著什么?)在炎炎的烈日下,樂隊正在演奏一支歡快的曲子。(寫歡快的曲子為什么?)鎮(zhèn)子的另一端,是一片貧瘠龜裂的土地。(“貧瘠龜裂”這也是“女人”眼中所見。)這里再也看不到香蕉林了。
那位婦女停下來不吃了。
“把鞋穿上!”她對小女孩說。(注意標(biāo)點和語氣。)
小姑娘向窗外張望了一下。映入她眼簾的還是那片荒涼的曠野。(第二次寫到“荒涼”)從這里起,火車又開始加快速度。她把剩下的餅干塞進(jìn)袋子里,連忙穿上鞋。媽媽遞給她一把梳子。
“梳梳頭!”媽媽說。(注意標(biāo)點和語氣。)
小姑娘正在梳頭的時候,火車的汽笛響了。那個女人擦干脖子上的汗水,又用手抹去臉上的油污。小姑娘剛梳完頭,火車已經(jīng)開進(jìn)一個鎮(zhèn)子。這個鎮(zhèn)子比前面幾個要大一些,然而也更凄涼。(此為“更凄涼”,前為“荒涼”,意味著什么?)
“你要是還有什幺事,現(xiàn)在趕快做好!”女人說。“往后就是渴死了,你也別喝水。尤其不許哭。”(注意標(biāo)點和語氣。為什么不再像最前面的“和藹”了呢?)
女孩子點點頭。窗外吹進(jìn)一股又干又熱的風(fēng),夾帶著火車的汽笛聲和破舊車廂的哐當(dāng)哐當(dāng)聲。女人把裝著吃剩下來的食物的塑料袋卷起來,放進(jìn)皮包里。(從“卷起來,放進(jìn)皮包”再次證明母女的家境的確不好)這時候,從車窗里已經(jīng)可以望見這個小鎮(zhèn)的全貌。這是八月的一個禮拜二,小鎮(zhèn)上陽光燦爛。小女孩用濕漉漉的報紙把鮮花包好,(第三次寫到鮮花,這鮮花是誰送的?)稍微離開窗子遠(yuǎn)一些,目不轉(zhuǎn)睛地瞅著母親。她母親也用慈祥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注意母女的眼神。)汽笛響過后,火車減低了速度。不一會兒就停了下來。
車站上空無一人。在大街對面杏樹蔭下的便道上,只有彈子房還開著門。小鎮(zhèn)熱得像個蒸籠。母女倆下了車,走過荒涼的車站,車站地上墁的花磚已經(jīng)被野草擠得開始裂開。(又一次“荒涼”,細(xì)節(jié)“花磚已經(jīng)被野草擠得開始裂開”。)她倆橫穿過馬路,走到樹蔭下的便道上。
快兩點了。在這個時候,鎮(zhèn)上的居民都困乏得睡午覺去了。從十一點起,商店、公共機(jī)關(guān)、學(xué)校就關(guān)了門,要等到將近四點鐘火車返回的時候才開門。只有車站對面的旅店和旅店附設(shè)的酒館和彈子房以及廣場一邊的電話局還在營業(yè)。這里的房子大多是按照香蕉公司的式樣蓋的,門從里面關(guān),百葉窗開得很低。有些住房里面太熱,居民就在院子里吃午飯。還有些人把凳子靠在杏樹蔭下,坐在街上睡午覺。
(這兩段場景,也是母女眼中所見。)
母女倆沿著杏樹蔭悄悄地走進(jìn)小鎮(zhèn),盡量不去驚擾別人的午睡。她們徑直朝神父家走去。母親用手指甲敲了敲紗門,等了一會兒又去叫門。屋子里電風(fēng)扇嗡嗡作響,聽不見腳步聲。又過了一會兒,只聽見大門輕輕地吱扭一聲,在離紗門不遠(yuǎn)的地方有人細(xì)聲慢語地問:“誰。俊蹦赣H透過紗門朝里張望了一眼,想看看是誰。
(謹(jǐn)慎之極:“悄悄地走進(jìn)”、“盡量不去驚擾別人”、“用手指甲敲了敲”;又固執(zhí)之至:“又去叫門”。這是為什么呢?)
“我要找神父,”她說。
“神父在睡覺呢!”
“我有急事,”婦女固執(zhí)地說。
她的聲調(diào)很平靜,又很執(zhí)拗。(注意兩個人的不同語氣,婦女“固執(zhí)”“平靜”“執(zhí)拗”,這是為什么呢?)
大門悄悄地打開了一條縫,一個又矮又胖的中年婦女探身出來。她膚色蒼白,頭發(fā)是鐵青色的,戴著一副厚厚的眼睛,眼睛顯得特別小。(母親的視角。)
“請進(jìn)來吧!”她一面說著,一面把門打開。
她們走進(jìn)一間花香襲人的客廳。開門的那個婦女把她們引到一條木頭長椅前,用手指了指,讓她們坐下。(注意是“指了指”。)小女孩坐了下去,她母親愣愣地站在那里,兩只手緊緊抓住皮包。(注意是小女孩和母親的不同。)除了電風(fēng)扇的嗡嗡聲外,聽不到一點其他的聲音。(她們希望聽到什么?)開門的那位婦女從客廳深處的門里走出來。
“他叫你們?nèi)c鐘以后再來,”她把聲音壓得低低地說,“他才躺下五分鐘!保ㄗ⒁狻罢f”字前面的修飾詞“聲音壓得低低”。)
“火車三點半就要開了,”母親說。她的回答很簡短,口氣很堅決,不過聲音還是那么溫和,流露出各種各樣的復(fù)雜感情。(注意這里對“母親說”的補(bǔ)充描述“答很簡短,口氣很堅決,……還是那么溫和,……復(fù)雜感情”,她為什么這樣?)開門的女人第一次露出笑容。
“那好吧!”她說。
客廳深處的門又關(guān)上的時候,來訪的女人坐到她女兒身邊。(此時方坐。)這間窄小的客廳雖然簡陋,但是很整潔。(此時方注意客廳情況,貼切得很。先描述總體感覺:簡陋、整潔。)一道木欄桿把屋子隔成兩半兒。(木欄桿)欄桿里邊有一張簡樸的辦公桌,(里邊辦公桌)上面鋪著一塊用膠布做的桌布。(上桌布)桌上有一臺老式的打字機(jī),(上打印機(jī))旁邊放著一瓶花。(旁花盤)桌子后面是教區(qū)的檔案。(后檔案)看得出這間辦公室是一位單身婦女給收拾的。(總)
(此段以母親的角度以總分總的結(jié)構(gòu)按空間轉(zhuǎn)換的順序描繪“神父”的客廳。)
房間深處的門開了。神父用手帕揩拭著眼睛,(注意“揩kāi拭”這細(xì)節(jié))從里面走出來。他一戴上眼睛,馬上可以看出他是那位開門的婦女的哥哥。
“你有什么事?”他問。
“我要借用一下公墓的鑰匙!迸苏f。(“公墓”?找神父是為了?)
女孩子坐在那里,把那束鮮花放在膝蓋上,兩只腳交叉著伸在椅子底下。(注意女孩的動作細(xì)節(jié)。)神父瞅了女孩一眼,又看了看那個女人,然后又透過紗窗望了望萬里無云的明朗的天空。(注意神父的瞅、看、望。)
“天太熱了,”他說!澳銈兛梢缘鹊教柭渖铰!”(常情)
女人默默地?fù)u了搖頭。(注意女人的神態(tài)“默默地?fù)u了搖頭”,什么意思?堅決甚至固執(zhí)。)神父從欄桿里面走出來,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皮面筆記本、一支蘸水鋼筆和一瓶墨水,然后坐在桌子旁邊。他的頭已經(jīng)謝頂了,兩手卻是毛茸茸的。
“你們想去看哪一座墓?”他問道。(終于讓我們讀者知道了,她們原來是為了看墓!難怪前文說“喪服”!那鮮花也應(yīng)該因為此!那這墓中人是誰呢?)
“卡絡(luò)斯森特諾的墓!迸嘶卮鹫f。(“卡絡(luò)斯森特諾”是誰?與女人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
“誰?”(是沒聽清楚問嗎?)
“卡絡(luò)斯森特諾!迸酥貜(fù)了一遍。
神父還是聽不明白。(神父真的沒聽明白還是別的?)
“就是上禮拜在這兒被人打死的那個小偷,”(被人打死的小偷?與女人什么關(guān)系?)女人不動聲色地說,“我是他母親!保ㄋ悄銉鹤?你千里迢迢來是為了祭奠“小偷兒子”?還這么鎮(zhèn)定“不動聲色”?)
神父打量了她一眼。(我也要大量這女性了。)那個女人忍住悲痛,兩眼直直地盯住神父。(她也直直盯住神父)神父的臉?biāo)⒌匾幌伦蛹t了。(我若是神父也將臉紅,為什么呢?)他低下頭,準(zhǔn)備填一張表。一邊填表一邊詢問那個女人地姓名、住址等情況,她毫不遲疑地、詳盡準(zhǔn)確地做了回答,仿佛是在念一份寫好的材料。神父頭上開始冒汗了。(注意細(xì)節(jié)“冒汗”,為什么冒汗?僅僅是因為天氣熱嗎?)女孩子解開左腳上的鞋扣,把鞋褪下一半,用腳后跟踩在鞋后幫上。然后把右腳的鞋扣解開,也用腳趿拉著鞋。(注意女孩的動作細(xì)節(jié),應(yīng)該是第二次寫脫鞋了,她這些動作說明什么?)
。ú鍞ⅲ┦虑榘l(fā)生在上禮拜一臨晨三點鐘,離開這里幾條街的地方。寡婦雷薇卡太太孤身一人住在一所堆滿東西的房子里。那一天,在細(xì)雨的淅瀝聲中雷薇卡太太聽見有人從外邊撬臨街的門。她慌忙起來,摸著黑從衣箱里拿出一支老式手槍。這支槍自從奧雷利亞諾布恩迪亞上校那時候起就沒有人用過。雷薇卡太太沒有開燈,就朝大廳走去。她不是憑門鎖的響聲來辨認(rèn)方向的。二十八年的獨身生活(讓人同情,這也是一個不幸的人)在她身上產(chǎn)生的恐懼感使她不但能夠想象出門在哪里,而且能夠準(zhǔn)確地知道門鎖的高度。她兩手舉起槍,閉上眼睛,猛一扣扳機(jī)。這是她生平第一次打槍。槍響之后,周圍立刻又寂然無聲了,只有細(xì)雨落在鋅皮屋頂上發(fā)出滴滴答答的聲響。她隨即聽到在門廊的水泥地上響起了金屬的碰擊聲和一個低啞的、有氣無力的、極度疲憊的呻吟聲:“哎呦,我的媽!”清晨,在雷薇卡太太家的門前倒臥著一具男尸。死者的鼻子被打得粉碎,他穿著一件花條的法蘭絨上衣,一條普通的褲子,腰中沒有系皮帶,而是系著一根麻繩,光著腳。(也是一個窮苦的人。)鎮(zhèn)上沒有人認(rèn)識他是誰。
“這么說他叫卡絡(luò)斯森特諾!鄙窀柑钔瓯,嘴里咕咕噥噥地說。(原來是這樣的小偷!而且就是她的兒子。
“卡絡(luò)斯森特諾,”那個女人說,“是我的獨生子。”(獨生子?)
神父又走到柜子跟前。在柜子里釘子上掛著兩把大鑰匙,上面長滿了銹。在小女孩的想象中公墓的鑰匙就是這個樣子;女孩子的媽媽在小的時候也這么想過。神父本人大概也曾經(jīng)設(shè)想過圣彼得的鑰匙就是這么個樣子。(為什么這么詳細(xì)地寫鑰匙的生銹?)神父把鑰匙摘下來,放在欄桿上那本打開的筆記本上,用食指指著寫了字的那一頁上的一處地方,眼睛瞧著那個女人,說:
“在這兒簽個字吧!”
女人把皮包夾在腋下,胡亂地簽上了自己地名字。小姑娘拿起鮮花,趿(t。├叩綑跅U前,兩眼凝視著媽媽。
神父吁了一口氣。(為什么“吁氣”?)
“您從來沒有想過要把他引上正道嗎?”(我也會這么問?)
女人簽字回答說:
“他是一個非常好的人。”(怎么可能?)
神父看看那個女人,又看看那個孩子。(我也將看了又看。)看到她們根本沒有要哭的意思,感到頗為驚異。(是,怎么不哭?而且前面還交代女兒“尤其不許哭”?)那個女人還是神色自如的繼續(xù)說:(怎么還能這樣“神色自如”?內(nèi)心是怎么樣的?)
“我告訴過他不要偷人家的東西吃,他很聽我的話。過去他當(dāng)拳擊手,有時候叫人打得三天起不來床!保ㄟ@能說明什么問題?)
“他沒有辦法,把牙全部拔掉了!迸⒆硬遄煺f。(哦)
“是的,”母親證實說,“那時候,我每吃一口飯,都好像看到禮拜六晚上她們打我兒子時的那個樣子!保ㄔ瓉砣绱!的確不幸。)
“哎!上帝的意志是難以捉摸的,”神父說。(我也能說什么呢?)
神父本人也覺得這句話沒有多大的說服力,一則是因為人生經(jīng)驗已經(jīng)多少把他變成一個懷疑主義者了,再則是因為天氣實在太熱。(這么熱的天,母親卻不遠(yuǎn)千里……)神父叮囑她們把頭包好,免得中暑。(是要體現(xiàn)一下關(guān)心。)他連連打著哈欠,幾乎就要睡著了。(但怎么還是這樣的精神?)他睡意朦朧地指點母女倆怎樣才能找到卡絡(luò)斯森特諾的墓地。還說回來的時候不要叫門,把鑰匙從門縫下塞進(jìn)來就行了。要是對教堂有什么施舍,也放在那里。(看著這樣的母女還指望施舍?)那個女人注意地諦聽著神父的講話,然后向他道了謝,臉上沒有絲毫的笑容。(是,換成誰都沒有笑容。)
在臨街的大門打開之前,神父就覺察到有人把鼻子貼在紗門上往里瞧。(生活中這樣看熱鬧的人是很多的,何況這是“小偷的母親”?只是我納悶,他們不是午睡了嗎,怎么知道來了人?且認(rèn)為是“小偷的母親”呢?還是就是為了看別人的“痛苦”?他們以看別人的痛苦為樂?)那是一群孩子。大門敞開后,孩子們立刻一哄而散。在這個鐘點,大街上通常是沒有人的?墒乾F(xiàn)在不光是孩子們在街上,在杏樹下面還聚集著一群群的大人。(對啊,怎么大人都來看了?看什么?)神父一看大街上亂哄哄的反常樣子,心里頓時就明白了。他悄悄地把大門關(guān)上。(是的,我若是神父也就是這么處理。)
“等一會兒走吧,”他說。說話的時候,他沒有看那個女人。(可以理解他的意思。)
神父的妹妹從里面的門里出來。她在睡衣外面又披上了一件黑色的上衣,頭發(fā)散披在肩上。她一聲不響的瞅了瞅神父。(此眼神什么意思?)
“怎么樣?”他問。(問誰?什么怎么樣?)
“人們都知道了!鄙窀傅拿妹绵卣f。(怎么人們就知道了?是她出去與村人說的?)
“那最好還是從院子的門出去!鄙窀刚f。(我也只得這么勸。)
“那也一樣,”他妹妹說,“窗子外面凈是人!”(這可怎么辦?他們是來看?)
直到這個時候,那個女人好像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為什么要用“好像”?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她透過紗門朝大街上看了看,然后從小女孩的手里把鮮花奪過去,就向大門走去。女孩子跟在她的后面。(注意細(xì)節(jié)“奪”,怎么如此動作?)
“等到太陽落山再去吧!”神父說。(為什么如此說。僅僅是考慮到天熱嗎?)
“會把你們曬壞的,”神父的妹妹在客廳深處一動也不動地說!暗纫坏,我借給你們一把陽傘!保ù藗銉H僅是遮陽嗎?)
“謝謝!”那個婦女回答說!拔覀冞@樣很好!保槭裁床灰浚
她挽著小姑娘的手朝大街走去。
(我目送她們的背影,心里想起一些故事:
1、一個獵人曾用夾子夾到一只黃鼠狼,可是,黃鼠狼卻脫皮逃跑了。獵人就沿著血跡找到黃鼠狼的洞。挖開一看:一窩還沒有睜開眼的小黃鼠狼,正爬在脫了皮的已經(jīng)僵硬的母黃鼠狼身上,不停地吸著奶頭……為了幼崽能吸到奶,母黃鼠狼竟然脫皮而歸……
2、那次唐山大地震,年輕的母親和她沒斷奶的孩子被深埋在地震后的廢墟中,開始受傷的母親用不足的奶水維持著小孩的生命,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斷食幾天的母親再也沒有奶水了。聽著小孩饑餓的哭聲,多次昏厥的母親,在生命中最后,用力咬破自己的手指,放入孩子的口中……
幾天后,救援人員發(fā)現(xiàn)了母親。孩子得救了,口里還含著母親早已沒有血液的手指,母親永遠(yuǎn)離開了她,救援人員好不容易從小孩嘴里拔出母親的手指,
3、有一對生活艱難的母子相依為命,有一天,當(dāng)媽媽正在油條攤上忙碌時,兒子手舞足蹈地看熱鬧,卻不小心撞翻了油鍋。在油鍋傾倒的剎那,母親用身體擋住了滾沸的油,孩子安然無恙,而母親的半邊臉卻破了相。此后,每逢開家長會,母親都不愿去,怕孩子因此被同學(xué)嘲笑。可孩子含著淚,驕傲地說:“媽媽,您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媽媽,我還要您做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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