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她興奮得面頰和耳朵都通紅;在她容光煥發(fā)的臉上,有時候突然閃耀出感情的閃電和那樣成熟的熱情的光芒,仿佛她心里正體驗著一種遙遠的未來的生活,而這曇花一現的光芒一下子又熄滅了。響著的依舊是那清脆的象銀鈴一樣的歌聲。
[俄]岡察洛夫:《奧勃洛摩夫》
【提示】這是少女奧爾摩夫萌發(fā)了愛情時興奮激動的表情。
[激動]“俊秀:“你可知道,我是以多么激動的心情給你寫信!這是我上完第一堂課后,伏在講桌上寫的畢業(yè)分配后的第一封信!我要把我上第一堂課的情形告訴你!第一堂課,我昨晚整整備了一個夜晚講義。今天早上,預備鈴響了,我拿著課本、講義站在教室門口。該怎樣形容我當時的心情呢?激動,緊張,幸福,害怕。我叮嚀自己;別慌,別慌,可汗卻一古腦兒往外冒。我整整衣領,拉拉衣襟;一會兒,又整整衣領,拉拉衣襟。我不知道這該做些什么呀!心想:上講臺時,一定要大大方方的,不要扭扭捏捏也不要太激動。你知道,我這人一激動,就不停地流汗的。就在這時,上課鈴響了,我向講臺走去。天呀,我不知道我是怎樣走上去!剛一上講臺,同學們就站起來,說:‘老師早!’老師,第一次有人叫我老師了!我驚喜,卻不自然起來:老師,這是多么崇高的稱號!怎樣才能不辜負這個‘稱號’呢?我打開講義,眼光向下一看,呀,滿滿一教室,是無數的眼睛!那眼睛象山泉里冒起的無數水泡,象夜空中閃現的無數繁星,全放著光芒,交織起來投向了我……哎呀,我的一舉一動全在他們的聚光點了!一定要自然,大方,象個老師!但是,心又‘撲冬,撲冬’跳,臉也刷地紅了。我心里急叫,冷靜!冷靜!就咳嗽了一聲……我實在慌了!但是,就在我再一次抬起頭來時,我一下子呆了,我看見里邊一排里,坐著我們山村的老支書。老支書!我差點兒沒叫出來,他微笑著,給我點點!乙磺卸济靼琢!可怪,心里踏實了,也不覺得慌了,打開課本……”
賈平凹:《第一堂課》
【提示】這里節(jié)選了山村新教師夏西韋寫給同學俊秀的的一封信,作者通過對“我”的一系列行動的描寫,生動地描繪了“我”初次登上講臺時的激動、緊張、幸福、害怕的心理活動。
[懇求]“讀幾句好不好,謝謝”。 肥胖而蒼白的臉困難地做出懇求的微笑,于是垂低了頭,虔誠的教徒似地,要從我底聲音里找出滿足她的東西。碰到聽不懂的時候,她就偏側著被灰白頭發(fā)覆蓋的腦袋,臉上露出一種混和著驚愕和曬笑的表情,嘴角痙攣地下垂著,簡直是某種典型的性格倔強的小孩子。
歐陽山:《七年忌》
【提示】這是五十多歲的房東倪三太懇求“我”為她讀一些烏七八糟的書,借以填補她的精神空虛。
[渴望]她先前一直這樣過活下來,總是使以往的那種美滿生活不受到攪擾、也不去攪擾人。如今,她竟然親手使過去浮現出來了;他望著她,菲爾本人棗一直在這兒等著,象拉撒路那樣。盼望著她,兩眼充滿了渴望,熱切地盼望著他那沒有過完的生活,嘴大張著,象一只漏斗的口似的。
[美]尤多拉韋爾蒂:《樂觀者》
【提示】“她”是作品的主人公勞雷爾。這是她經歷丈夫、母親和父親的相繼死亡后,憶念丈夫菲爾渴望幸福生活的表情。拉撒路是《圣經》中的人物,病后耶穌使他復蘇。
[絕望]他沒有話回答了。他的臉上現出一陣痛苦的拘攣。他把眼光埋下去看地上,好象故意在躲避我的注意。過了半晌他才抬起頭,用一種無力的絕望的眼光看我,口里呻吟般地說:“你也許有理。我是完結了。我們這般人是完結了。”
巴金:《沉落》
[敏感]我不由得迅速向阿列霞的頭上投了一瞥。
“您看什么?”她的臉突然漲紅了,她以某些女人特有的敏感,感覺到了我的目光!皩,我跟我頭發(fā)的顏色一樣,”她接著說下去,下意識地理了理頭發(fā),臉上的紅暈。
[俄]庫普林:《阿列霞》
【提示】阿列霞是一位森林中成長的吉普賽少女,她貌美,心靈更美,而童貞未鑿,當她認識了來自城市的伊凡(我),便熱戀起來。她初戀時敏感含羞的表情,正是她復雜的內心世界的反映。
[害羞]一路上,母親不斷教他放大方點,別縮頭縮腦的,叫女方瞧不起。可一到月桂家,他就象得了勾脖子病,怎么也抬不起頭來的,月桂娘在要女兒出來給他們母子端茶棗其實就是要她把自己的模樣兒讓他們瞅瞅。月桂經不住娘的鼓勵加威脅,只好用茶盤端著兩杯茶出來。福大聽得腳步聲響到了他眼前,滿臉漲得血紅,頭埋得更低了。只聽母親說:“哎,太客氣了!福大,快接著棗月桂端茶給你呢!备4笠惶ь^,恰好遇著月桂羞澀的目光。他就象看到了夜空上兩顆亮閃閃的星,又深遠,又明凈。兩人的目光接觸雖然只有極短的一瞬,可福大只覺腦子發(fā)暈,身子發(fā)酥,竟象醉了一般。
楊振文:《福大接親》
[張惶]這時,我看了那張十分年輕稚氣的圓臉,頂多有十八歲。他見我挨他坐下,立即張惶起來,好象他身邊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局促不安,掉過臉去不好,不掉過去又不行,想站起來又不好意思。我拼命忍住笑,隨便問他是哪里人。他沒回答,臉漲得象個關公,訥訥半晌,才說清自己是天目山人。
茹志鵑:《百合花》
[掩飾]“噢,是桂珍的弟弟。”鳳英驚叫。隨即沉下了頭,光潤的帶笑的臉孔,突然收斂住了笑意,顯出一點莫名其妙的拘束!
“紅發(fā)夾!”鳳英一想,頓住,禁不住心里害羞,臉頰驀地紅了起來。為了掩飾自己的無端端的害羞,故意問了一句:“你們村子是個窮村子,你還回來作什么?”
陳殘云:《香飄四季》
[克制]衛(wèi)毅看了看衛(wèi)剛的信,他微微聳動肩膀,臉抽動了一下,一陣劇烈的震動通過全身。他左手按住那封信,右手扼著那管筆,兩手冰冷。他睜大眼睛,凝視那封信,但是什么也看不清。他覺著頭上象是箍了一道鐵環(huán),那鐵環(huán)不停地縮小。有什么霧騰騰的東西在眼前旋轉,耳朵里塞滿了雜噪的響聲。有一眨眼功夫,他覺著胸口悶氣的象要爆裂,心劇烈地絞痛,思想混亂。他問自己:“誰犧牲了?”想來想去還是想不清。過了一會兒,他鼻孔微微張動了一下,仰起頭,臉色青銅刻的一樣,沒有表情。停了一陣,他那呆滯的眼光,落到那個參謀臉上(他始終沒有看見周大勇站在他面前),嘴唇機械地動了一下,象是說:“他完了?不會!”他的心顫動了一下,又埋下頭去寫報告。寫了一陣,一看,歪歪扭扭不成話,他用鋼筆嚓嚓拉去了兩行。眼睛死死地盯著墻角,衛(wèi)剛冒騰騰的樣子顯在眼前。他覺得,說衛(wèi)剛犧牲,完全是胡扯,根本沒有這回事。他又埋下頭去寫報告。當他寫了四五分鐘,再抬頭看時,那個參謀還站在原地。他直想發(fā)火;一邊寫一邊眼不離紙地說:“去,該干什么干什么。打擊,我們能經受得起!就要前仆后繼嘛!他倒下去了棗”他用拳頭猛擊桌子,墨水瓶跳起來!半y過什么?把眼淚擦去,同志,你要棗一參謀,俘虜是五百六,還是五百七?捉住敵人團長是不是叫張效武?嗨!俘虜數目要搞清,旅部打電話催哪!”他搖了搖電話,講了幾句什么,接著,又叫人,又忙著吩咐事情。他的聲音是森嚴的,微微顫動的;感情是不平衡的。
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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