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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開的青蓮-散文
是黃沙漫天,北風吹雁中騎驢高歌的歌者么?是以霓為線,以虹為鉤的海上釣鱉者么?是訪遍青山綠水,且歌且行的游者么?你從遙遠的中亞碎葉城走來,大筆一揮,錦繡了詩壇的大半個河山。從此,歷史定格了一朵盛開不敗的青蓮。千秋萬代,星空中閃爍著你的名字——李白。
胸懷治國平天下之大志,年輕氣盛的你以一身才氣輕松敲開了翰林院的大門。于是你仰天大笑:“我輩豈是蓬蒿人。”然而,官場傾軋的漩渦將你的夢想卷得粉碎。貴妃捧硯,力士脫靴……這一切“大不敬”的罪名,帶給你“賜金還放,不得入京”的詔令,你也只是大笑而去。
君不見,屈平被逐后,“顏色憔悴,形容枯槁”;子美被貶后,“懶朝政與事相違”。而你只是瀟灑的揮揮手,“安能摧眉折腰事權(quán)貴,使我不得開心顏!泵鎸Υ煺,你并不氣餒。而是跨上了白鹿,開始了你大半生的旅行。
你說,行路難,可是你一直在走,也是那笑對人生的氣質(zhì)在支持你,去尋找精神家園!芭e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而你深深思念的,或許不是那遙遠的碎葉城,而是同樣灑脫的精神家園!耙簧萌朊接巍憔鸵赃@樣一種笑傲群雄的氣質(zhì),灑遍九州山水,沾染了千秋萬世。
你漫游在亦人亦仙的詩境中,“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但你又絕非不食人間煙火的局外人。你的灑脫,不似陶潛的棄世獨居;你的狂放,又不似阮籍的窮途之哭。安史之亂給你的心靈蒙上陰影,你在“漂浮開飛行”時,不忘“俯視洛陽川”,那“血流圖野草”的慘狀令你心如刀絞。于是你毅然從軍,就像當年離京時一般絕決,一般從容。試問詩壇,有誰能把蓋世的情懷,灑脫的豪情,愛國的熱情匯于一身,而又自然天成?——唯有你,李太白,微笑地做到了這一切。
峭礪的山峰吸入了勁,湍急的河流匯入了潮,攜著詩與酒,你靈動了整個盛唐。當我們回望唐王朝,站在盛唐中間的不是帝王,而是你!酒入豪腸,七分釀成了月亮,剩下三分嘯成了劍氣,繡口一吐就是半個盛唐。
浪漫的詩使你的離去也是一種浪漫,成為一段永久的神話,那湛藍清波中的一輪明月,為你的生命寫下了一個玄而又玄的句號。然而我不信,你在那個悲愴、蒼涼的夜晚,丟下你未曾實現(xiàn)的理想躍入懸崖,讓那攪拌過楊氏姐妹的胭脂,濯洗過高力士朝靴的水,玷污你的纖塵不染于狂傲不羈。真的,我從不相信,睥睨一世,無畏無屈的你會用死來逃避現(xiàn)實。
在我心中,你的才情是一道不刺眼的光輝,你的氣質(zhì)是一種陶然而又不膩耳的音響,你處事的態(tài)度,更讓人了解到你笑對人生的灑脫。
牡丹太俗,玫瑰太妖,你是一株笑對淤泥而不染的青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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