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故鄉(xiāng)的小路為題的散文
夜幕降臨大地,每當我走在大都市寬敞而筆直的大道上,望著那星羅棋布的路燈時,不禁使我回憶起那故鄉(xiāng)的小路。因為,它給我力量,它給我勇氣,使我從泥濘的小路中走上漂亮的現(xiàn)代化大道。
七十年代初,高中畢業(yè)后回到鄉(xiāng)下生活。家有兩間瓦房,前面是院子,一條高三米的圍墻把房屋緊緊圍在中間。家的東門有一條小路,直通后園,那是爸爸開墾的一片竹林。村里上了年齡的.人都愛從這條小路往后園乘涼閑聊。有些人,已在這條小路上來回走了幾十年了。久了,后園就成了鄉(xiāng)村中的世外桃源,這條小路就變成了人們十分熟悉的銀帶。我回到鄉(xiāng)下,也沒有地方可去,吃飯—勞動—睡覺,生活猶如一個固定模式。不久,我也開始對這條小路很感興趣。因為,后園確實是一塊獨特乘涼閑聊之地。這里沒有廣播、沒有電燈、沒有孩子喧鬧,除不時隱約聽到幾聲“吱吱”的小鳥叫聲外,四周顯得十分的寧靜。這種環(huán)境,當時正好迎合我那種失落的心情。而這條小路是唯一通往后園之路,所以,在人們心目中,這條小路與后園顯得同等重要。鄉(xiāng)下雨水多,每次雨下過后,通往后園的這條小路就成了一片泥濘。但是,盡管小路泥濘,我仍然踏上它,每天兩次來到后園,參與閑聊。他們閑聊的內容,不是誰種的番薯好,就是誰種的品種究竟有何收獲?
冬去春歸,后園的竹子長出一片綠色的嫩葉,顯得十分可愛。幾天后,葉子長得又長又綠,像天上閃閃的群星。這個時候,我總覺得大地上有一種朝氣勃勃的氣息,一種跳躍的生命力,潛入我的心靈深處,喚起我的青春活力。是的,年僅十多歲,難道就甘于天天走這條泥濘的小路,而不想走大道嗎?每想起這些,我的心不覺有無限的惆悵。在我的心靈深處,好像有一種聲音時時在吶喊。漸漸地,當我走在這條小路上時,每走一次,肩上就像增加一百斤的重擔子。從那時起,我對去后園失去了興趣,悄悄地躲在房間看起書來。有人見我久不去后園閑聊了,便說:“回到鄉(xiāng)下就是與牛打交道了,‘吃飯—勞動—睡覺’三部曲!蔽也还苋思业淖h論,利用這空閑時間抓緊學習。第二年,我終于考上了大學中文系。
家鄉(xiāng)建省辦大特區(qū)后,臺灣商人投資把家鄉(xiāng)那片土地開發(fā)辦工廠了。如今,那條小路已不存在。但是,每次返回故鄉(xiāng),我都要去探望它。因為,它啟發(fā)了我從鄉(xiāng)村小路去尋找一條康莊大道的勇氣與信心,使我真正走上了一條撒滿鮮花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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