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色優(yōu)美散文
謹以此文,獻給我生命中的恩師——題記。
春華秋實,是造化賦予我們生命中的輪回情節(jié)。沐浴在九月顆粒飽滿的陽光里,我們往往會選擇沉默。
那一個季節(jié)也正是九月。蒼白病弱的我被迫中止學(xué)業(yè),在家修養(yǎng)。連日的煩悶讓我感到難以呼吸,于是我便買了一把琴宣泄壓抑的情感。偶然中識得一位老者,老人清瘦但精神奕奕。他的書房里懸著幾幅板橋愛竹和悲鴻大師的奔馬圖,除一張木制書桌外便是滿壁書香了。老人和藹但不失嚴厲,拿了幾本指法練習(xí)囑我回家去好好預(yù)習(xí),并附帶了幾冊我垂涎已久的諸如《論語精注》《水滸評析》此類的寶貝借我。我一心用在那些寶貝上,忘卻自己的`任務(wù),再站到老人面前,只感到羞愧。
老人并未責怪我,只是慢慢地從我手里接過那把琴,調(diào)試幾下便開始彈奏。那是一種無法比擬的聲音,穿透人的思想,代表一種信念。從那琴聲里我聽得到江南煙雨和塞上春風。琴音余韻未絕,不能不讓人思索弦上的生命。老人的那番教誨至今銘記于心。每次回憶都使我體味到生命在這種心靈的指教里找到了不竭的動力。夢想只有經(jīng)過千錘百煉的努力才能變成現(xiàn)實。那是一個平常的日子,背景是窗外九月純凈而又悠遠的晴空。因這意味深長的師教而覺出一種沉甸甸的滋味。
琴由于我的惰性及偏愛老人書房的那些寶貝,沒有致力學(xué)習(xí),終究未能學(xué)成。老人并未惋惜,他的目光慈祥,他認為我不是一個好的琴手,卻是一個合格的好學(xué)生。而我知道,從老人那里學(xué)到的,不僅是半調(diào)子的琴法而是整個生命的意義。
如今又是九月,到了夜間,絲絲涼意從地表悄然襲來。秋是繁華與蕭索的分水嶺,晝與夜正此消彼長的逆轉(zhuǎn)。這樣一個由熱轉(zhuǎn)涼的季節(jié)里,身邊也有了一種斷斷續(xù)續(xù)的琴聲。它并不嫻熟,一如當初我生硬而單調(diào)的指法練習(xí)。但是它破門而來,埋伏著一種最為真誠的愿望。
當這九月又如期蒞臨,我們往往會沉默靜思過往。而無論哪一個人,他的老師都會教他怎樣書寫自己一生的歷史。沒有沒有人的歷史,沒有沒有歷史的人。生命之師者,正如秋風中傲然的紅葉,熱情如火,微笑地面對世界。你們本身就是畫筆,在人生的水墨淡染里,勾勒成無法替代的顏色。生命之師者,你們引導(dǎo)出我們一生的光明,比山更高,比水更深,比太陽更亮。生命之師者,你們的存在讓我們的生命炫目成神奇的九色。
琴聲彌漫的今夜,生命之師者,一條凝聚你心血精髓的河流,在九色的時空中,載著那片叫做生活的葉子,貫穿了我坦蕩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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