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寄思散文
巍巍南太行,是綿延八百里太行山的最頂峰。她春來百花妖嫣,而夏至涼風(fēng)如船。她秋到紅葉似火,而冬歸萬里雪飄。任憑春夏秋冬四季交替,仍不會失去自己那種唯美的嫵媚之態(tài)。特別在數(shù)九寒天,更能顯示出她獨有的品格與魅力。
每當(dāng),一場大雪鋪天鋪天蓋地而來的時候。霎時,山白了、鳥絕了,眼前的山村不見了。天地渾然一色,到處原馳蠟象。待晴,太陽刺破霧霾。走出村外站在曠野的你,會有一種神毓體曠的感覺。!我最喜歡這樣的美。
唉!也許是厄爾尼諾現(xiàn)象,也許是全球氣候變暖,也許是環(huán)境污染破壞了空氣?傊,一場久以期盼的大雪至今很難見到。這不,過冬至節(jié)了,一場大雪才姍姍來遲。
冬至節(jié)來臨,山里人也學(xué)著城里人的樣子拽上一拽。無論再忙,全家人都要放下手中的活兒,到廚房炒幾個菜,包幾鍋餃子,然后圍坐在一起高高興興地吃個團(tuán)圓飯。盡管你平時沾不沾酒,此時也得端起酒杯小飲一口,這是必須的。
雖然現(xiàn)在的小日子過得滋潤了。但我依然戀著兒時的冬至節(jié)。那時,并沒有非吃餃子這個說法。即便有,也沒幾家能吃得起。倒是五更起來摔南瓜,早晨吃南瓜拌炒面,這是上輩人一代一代傳下來的。
說起炒面,大概現(xiàn)在的年輕人知道得甚少了。好!我就把如何做炒面的事給你嘮嘮叨嘮叨。可能你不一定喜歡吃,但你一定喜歡聽。假如你想做一頓過過嘴癮,那也不一定能找上做此活的工具了,特別是城里。
時代變遷,這會兒冬天見個雪,大家就興奮得不了不了滴。我兒時最討厭的,就是一場又一場厚厚的雪。話又說回來,山村里的父輩們,他們對下雪卻是一種奢望。只有下了雪,才能輕輕松松地過幾天閑日子。
記憶中,冬至前兩天,母親會擠出個空隙,提前把煤泥調(diào)得粘乎乎的'壓在灶火里。然后再挑出上好的玉米棒,把最飽滿的籽粒用手?jǐn)Q下?丛罨鹜,端來蒸饃用的籠底,里邊再放些干凈的沙子。先把沙子炒熱玉茭下鍋,然后一只手拿著玉米棒不停地攪動,直到玉米炒熟為止。最后,再炒些黃豆拌進(jìn)炒好的玉米中。
玉米炒好,母親急忙拿起掃帚,從家里到有碾子的地方掃出一條雪路。再把碾盤、碾子的周圍的雪全部打掃干凈。然后,帶著一家人高高興興就地去碾面了。 其實,磨面的程序并不復(fù)雜。我們只管把碾子推得飛快,而母親則把碾盤擠碎的面兒用籮篩下來。粗的再碾,再籮。直到全部磨細(xì)為止。
雞叫三遍,黎明前比午夜更黑,母親用高粱稍子點亮油燈,然后叫醒熟睡的我。因為我和母親有個約定,我要親自站在炕上的墻頭,把母親準(zhǔn)備好的老瓜摔破。母親撿起破瓜用水洗凈切塊,打火坐鍋。不大一會兒,老瓜就在鍋中唱起歌來。
吃早飯了,我們先把煮熟的南瓜放在碗里。去皮,加進(jìn)炒面,筷子攪轉(zhuǎn)。根據(jù)自己的口味,可稀可稠。炒面未到嘴邊,香噴噴的味道早以撲鼻而來。雖然炒面誘人而饞,但也不敢放開緊飽去吃,因為炒面在肚子里要彭大的,貪吃會撐壞了腸胃。
等把大半碗炒面吃個底兒朝天,母親又把一鍋漿水湯兒做好了。其實,多半碗炒面,一碗漿水湯兒。既吃飽了肚子又潤滑了腸胃,這是絕配。
做漿水湯兒過程并不復(fù)雜。取兩仨粒蓖麻在熱鍋里擠出點油,再把一瓣蒜切碎丟入鍋中。蒜焦,香味自然撲來。把準(zhǔn)備好的漿水倒入其中,沸騰,加鹽,OK……
這些老掉牙的陳年爛事,過去感覺乏得老掉了牙。而今天,回憶起來別有一番情趣。
有時我也納悶,如今我們不愁吃不愁穿的,反而感覺生活平淡無聊呢?經(jīng)過反思答出結(jié)了論:其實就是丟失過去忙忙碌碌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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