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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事二三散文
【一】
對于酒,我是心懷感激的。首先想說明一點的是,從本質(zhì)上說,我是一個內(nèi)向怯懦的人,總是過于羞澀、膽怯、出不得陣,心里有話,寧可爛在肚里也不吐。所以,家人和朋友都有點擔(dān)心我找對象的事,說現(xiàn)在的女孩子大多不喜歡過于靦腆沉悶的男孩,說如今的丫頭都好“瘋”,喜歡敢追敢求的小子,而我卻相差十萬八千里。但我的婚姻卻是我追求來的,而且她,是一個別人都認(rèn)為比我強的妹子,怪也不怪!很多人都只能慨嘆“命里有時終須有”。其實,這里有一個秘密,是我從未對人說過的,那便是酒,是酒的力量,準(zhǔn)確地說是酒給了我力量,使我戰(zhàn)勝了羞怯。這段姻緣于我,酒是功不可沒的。
這件事,在我的日記本上記得明明白白,但這件事在我腦子里記憶深刻,是并不用翻日記的。那天,碰巧我有幸吃到了她二十歲的生日酒。進(jìn)她家時,她問我:“小彭,請喝茶!焙苁强蜌,誰知她父——我同室辦公的頂頭上司卻訓(xùn)道:“什么小彭,沒得禮貌!”“那,那就叫‘彭哥’吧!彼π叩媚樕暇`起兩朵紅云,那模樣直撥動我心弦,但終究不敢再想。直到家人客人圍坐桌前,舉懷祝她生日快樂時,我才明白是她二十良辰。后來,酒是自然喝了些,回到家卻不似往常倒頭昏睡,倒是有一種情感在心頭跳動,竟還反復(fù)煎了幾個“燒餅”,腦子里想了許多許多,最后決定借補送一件生日禮物。迷迷糊糊睡去,醒來后,想起昨天的胡思亂想,卻沒了勇氣。
奇怪的是,心中自有這種念頭后,一種難以抑郁的激情,使我整日失魂落魄。難道真是一見鐘情?不過,她的確是我喜歡的那種女孩子,文靜、溫良、端莊。一日過去,夜不能寐,我嘗到了煎熬的滋味,恨只恨自己太怯懦。
翌日中午,喝友人婚宴喜酒,新人甜美幸福的笑顏,讓我羨慕且又想起她,想起自己并不比別人差,卻仍是形只影孤,不免猛喝了幾杯。酒終人散之時,勇氣驟然回到了我的身上,便按早已想好的思路,到商店購得影集一個,在扉頁上揮筆提上那暗藏愛意的“七絕”詩作,趕到她上班所在,歉意道:“那天不知是你生日,沒啥禮物,很抱歉,今日送上這份遲到的祝福,不要見怪!比缓蟛坏人f什么,就轉(zhuǎn)身上車走了。這一路,心里感到了從未有過的輕松,還禁不住哼了幾句什么歌來。
接下來是沉悶的等待。雖然我有點緊張,但并不難受。因為我已作出努力,命運的“繡球”已握在她的手里。答應(yīng),則是我之幸;否則,只嘆無緣份。但是,日子一長,這種無言的局面,又讓我有點難耐;蛟S我的“詩”太隱晦,她瞧不明白;或許瞧明白了,因為是“暗”,她也不好“明”。又一次惱恨自己。這日,團(tuán)內(nèi)活動中,又吃了幾多酒,那個充滿勇氣和智慧的我,再次出現(xiàn),連夜寫了封信,既談愛意,更談緣份,頗有點文采和哲理,記得有這么一句:“有時候,一封信能改變兩個人的一生,你說呢?”并趁著勇氣投入了郵筒,興奮得一夜未眠。
天可憐見,她答應(yīng)了我。她說她父經(jīng)常說起過我的好處,也喜歡我刊在報上的文章云云。我的高興自不待說,但思量成功之因,酒乃功臣也。相戀三年,終成眷屬。其實,她與酒與頗有些相似的,我曾作《致酒》詩作給她:
你是有點苦也有點辣的/我是有點愛也有點恨你/聞你的時候/渾身散發(fā)誘人的香味/你的名字該叫香吧/喝你的時候/卻有一種很好的苦味/有苦才能知道甜的珍貴/進(jìn)入我身體時/覺到你辣辣的火一樣的熱情/一次不要給我太多/讓我細(xì)細(xì)品嘗你的真摯/我愛你文靜似水的外表/我愛你熱烈如火的感情。
【二】
平生第一次生生地把一個帶到吳剛的桂花樹旁,然后昏然入睡,然后作些入過程的劇烈反應(yīng)。
俺是“酒精考驗”的酒場老將,信奉“酒品如人品”的至理名言。
喝酒是一種交流。酒這東西,因為含有一種催化的因子,學(xué)名應(yīng)該是乙醇,它能激發(fā)人體內(nèi)的血液,使之變熱直至沸騰。它會把你的遮擋布一層一層剝落,露出真實的思想,赤裸的你的靈魂。因此,通過酒精作用后的交流,人的思想更簡單、更坦誠,所謂:酒后吐真言嘛。愿以酒會友,以飲酒的過程中看人。
這次喝酒,桌上的朋友比較多,有幾個陌生的面孔。原因是有2個客戶爭相為東,終因人數(shù)不多,湊成一桌,一個言酒,一個言菜,應(yīng)該說減輕了兩個做東客戶的負(fù)擔(dān),節(jié)省了費用,對自己而言,節(jié)省了時間,本要做兩次的應(yīng)酬,合二為一了。
我是作為特邀嘉賓出席的,被請的領(lǐng)導(dǎo)是俺的哥們,本沒什么事,只是代表其中一做東客戶,說些請多關(guān)照之類的話,然后禮儀奉陪幾杯,開始時,自然是客套話一大堆,整些活躍后氣氛的段子,什么喝酒五階段之類,先是處女階段——嚴(yán)守死防,點滴不沾;再是少女階段——半推半就,就喝一小杯云云。談到這,俺那哥們提醒另一個做東的`客戶,對了,已經(jīng)介紹了姓段,四川客商,說小段你們把規(guī)矩定好,總量控制好,不要到酒興來了,控制不住。俺非常贊同這一提議,酒要喝好,不宜過量,否則傷身。作為酒精中人,當(dāng)然明白。
這段先生一味地應(yīng)承著,酒是我負(fù)責(zé)的,就一瓶,只要你嫌我寒酸,正好降我的成本,哈哈,怎樣!好,說好就一瓶,上的一瓶劍南春,而且,段兄自稱中午陪客喝高了些,晚上請求多高抬貴手,他淺一些。初次打交通,不知其深淺,俺向來亮容,總是擔(dān)心有人喝高了,因為俺畢竟有過喝高的經(jīng)歷,那種狀態(tài)總是涅磐,是真正的酒精考驗。俺心說話間,一瓶酒結(jié)束?墒,在座似乎興致不減,尤其是段兄,說未能盡興,這么多新朋友,加深印象。因是他精酒,他說了算,酒真的就上來了。
俺是認(rèn)真勁也上來了。那說好,總量兩瓶,不再上了,這是其一落千丈,其二,為顯示公平,段兄要把前面的損失補回來,這理應(yīng)深一些,他客氣了一下,終沒什么道理,就多倒了些,大家心理平衡。
也不知那天酒好還是菜好,好家伙,第二瓶劍南春滋滋地又落了肚。按說該席終人散了吧,可不,那位段兄,笑瞇瞇臉上紅潤泛光,笑得小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說幸遇幸會,說酒到三,抱金磚,一定要再上一瓶,預(yù)示著日后能發(fā)大財。
俺心說:“這家伙到底是什么深淺,俺算是酒精場上見多識廣的,且最體諒人的,這次都好像被人死纏爛打粘上了,是不是不服氣呀。俺可能借助于酒精的作用,大膽地說,看來今天要整頓酒風(fēng)了。第三瓶可以打開,但你段兄要光受罰,因為你對朋友不誠實,體現(xiàn)在原該重罰一瓶。現(xiàn)在大大超支,你原說中午喝高了,要求少些,現(xiàn)在你自己又嫌少,欺騙朋友,那么,罰一兩。而且三瓶之后,如還未盡興,不上白酒,用啤酒漱口。”
大家一致?lián)碜o(hù)。段兄沒人支持,很孤立地接受了罰酒。然后大家把白酒平分。
之后,可能有些鬧騰了,場面熱鬧而難以控制。不過,真的在白酒掃蕩后,又上了啤酒,俺喝啤酒有招,吹瓶,一口氣對瓶吹光。結(jié)果,這段老先生當(dāng)場趴在桌人。有人把他扶出去,回家了。
俺也大傷元氣,頭在脹痛,語無倫次。
后來聽說段兄醉得一塌糊涂,心里又暗暗自責(zé),何必呢?這是俺平生第一次把人送到吳剛大師那里,但絕不快樂。
【三】
因工作需要,決定請某部門的人吃飯,這種請吃,少不得要準(zhǔn)備酒,忽然想起早幾天,這個部門一位仁兄喝酒喝高了,發(fā)生了叫人哭笑不得的事故,并且我把故事講給同事聽,只見同事們都笑了,但笑得有點怪異。
早幾天的晚上,這位仁兄應(yīng)酬喝酒,本來是不打算去,因為請吃的太多,已成為一種負(fù)擔(dān)了,況且,按潛在的飲食文化,酒是必要喝的,所謂“無酒不成席”嘛。但架不住中間人朋友的盛情與面子,只要自己臨場把握了,一般問題不大,何況自己畢竟是“酒”經(jīng)沙場了。但是,這酒的德性,可不是以人的意志轉(zhuǎn)移的,當(dāng)酒過三巡之后,喝酒處于守勢時,請客之人感覺你不爽的酒風(fēng)之中隱含了對業(yè)務(wù)不利的成分,就會循循善誘地勸你喝夠意思才罷手的。
這仁兄最終像任何一次應(yīng)酬一樣,酒比任何一次喝得不少,終于和朋友告別。他騎上摩托車往家趕,在路過醫(yī)院門口時,對面一輛汽車的大燈出奇地亮,把他眼睛給晃了一下,他突然覺得眼前一片空白,頭就暈了。接著感覺自己的身體重心在右傾,下意識地剎車,只聽到剎車制動尖利的摩擦聲,然后就知道自己的頭碰到了地上,剩下就不知道了。實際上,這個時候夜已深了,到底是幾點鐘,這仁兄也不清楚。
當(dāng)他醒來時,覺得渾身都不是自己的,但很快想起是夜里喝多了騎車摔了跤,可是摩托車呢,摩托車摔到哪去了?這下,腦子很快醒了,眼睛四處搜尋,視線范圍沒有車的蹤影,確定摩托車丟了。摸摸口袋,錢包還在,手機(jī)也在,可還是動彈不得,摔得不輕。這仁兄想找個人來幫忙,這深更半夜找誰呀!找朋友或同事顯然不合適,那會看笑話的,就找剛剛請客的朋友吧,讓他們來看看也好,讓他們知道自己的損失,不但摔傷,而且摩托車也丟了,看他們怎么辦。還好,那朋友的手機(jī)沒關(guān),接了電話說馬上過來,還真夠朋友,不到10分鐘,朋友就到了。好在離醫(yī)院近,就到醫(yī)院要了擔(dān)架推車,就把這仁兄送到醫(yī)院掛號。
在醫(yī)院的燈光下,這朋友才發(fā)現(xiàn),這仁兄摔得的確不輕,頭發(fā)里冒出了幾縷鮮血,醫(yī)生看過之后,說酒精中毒,頭部外傷,還什么軟組織挫傷等?傊粼河^察。
這位仁兄的朋友,實際上酒也喝得相當(dāng)高了,在幫這仁兄的過程中,自己也是搖搖晃晃的,醫(yī)生看過之后,對他們不屑地?fù)u了搖頭,想笑卻又笑不出。醫(yī)生說:“先送觀察室。”這位仁兄的朋友,按醫(yī)生的命令,把他弄上擔(dān)架車,就往外推。推著推著,穿過了醫(yī)院后院的整條大路,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路燈光也是幽幽的。過來一個值班人員,問是幾病室的,有沒有死亡證,這位仁兄一直迷糊狀態(tài),同時與疼痛在作艱苦的斗爭。聽到“死亡證”這詞,全身一激凌,睜開眼一看,門口的標(biāo)牌明明寫著:太平間。他一下跳下?lián)苘,往外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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