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好散文
快開學了,還有兩個學生的作業(yè)沒有完成。龍喜一邊輔導兩個孩子,一邊繼續(xù)投入的鉆研專業(yè)。對此,龍喜并不覺得苦,她喜歡,覺得那是一種享受!享受那份安寧,享受汲取新知識的喜悅!
人少,教室里很安靜。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電顯示不是本地,而且似乎還被做了標記。以往,龍喜對這類電話統(tǒng)統(tǒng)采取拒接的解決辦法,鬼使神差的,今天她的手指竟然是向下劃去的,聽筒里傳出一個愉快的男聲,叫著龍喜的名字。
前幾天在同學群里看到很多在外打拼的同學回鄉(xiāng)過年的消息。從聲音,龍喜一下就猜出來者定是趙四,高中畢業(yè)以后就失聯(lián)的一位同學。這里的橋段應該是正在上演著衣錦還鄉(xiāng)的劇情,趙四頭發(fā)梳的油光,沒有一絲凌亂,手里拿著“蘋果”,西裝筆挺,氣勢壓人,說話間神采奕奕,眉飛色舞,一開口便是“我們廣東怎么怎么樣”……呵呵!想到這里,龍喜不禁笑出了聲。
其實,二十世紀九十年代連座機都未普及,失聯(lián)的何止一個趙四?每當想到這些,龍喜總會感嘆“這世界變化快!”自從有了微信,天南海北的同學都被挖掘出來,雖然快三十年沒見面了,但“同學”兩字總顯得那樣親切,于無形中拉近著心與心之間的距離。
今年天氣暖的早,春風輕輕地吹著,街邊的柳樹芽已經(jīng)悄悄探出頭來,樹枝間的空隙顯得密實了一些。站在二樓,打開窗戶,二月的陽光明媚和絢,龍喜看到趙四正步伐堅定的由南向北而來,雖然距離還遠,但是從走路的姿勢,龍喜還是一眼就從人群中認出了這位質樸而又善解人意的老同學――他并沒有因為生活在一線城市而迷失自我,擺譜裝蒜,依舊保留著農(nóng)場人的后代特有的氣質!見面時雙方自然的`握手禮,不做作,更不羞怯。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龍喜趕忙燒水沏茶,短短半小時他們聊了很多,當然最多的還是對同學時代的追憶,也談及目前同學們的生活近況。
龍喜很慚愧,許多自己身邊的同學的生活狀況還不及遠在他鄉(xiāng)的趙四了解的多。竟不知建國同學亦已作古,令人唏噓!那個圓圓臉,眼睛總是笑瞇瞇的男生,按照現(xiàn)在的養(yǎng)生邏輯不是最應該長壽的嗎?不知他經(jīng)歷了怎樣的人生,竟至英年早逝!
龍喜打量著趙四,模樣基本沒變,還是一開口就笑的性格,真誠直率,毫不設防。眾所周知,最初的農(nóng)場墾荒建設者皆是來自五湖四海,他們之間沒有家族的利益糾葛,人際關系完全是建立在互幫互助,相互依賴,相互信任的基礎上的,非常簡單,所以他的后代們就形成了這樣的農(nóng)場特質,與其它地方的人比較起來竟顯得有點傻。
比起青年時代,趙四看上去黑了一些,他的頭發(fā)還依舊濃密而黝黑,但亦是滄桑爬滿了臉頰。歲月何等公平,有誰能夠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呢?任你如何挑戰(zhàn),如何挽留,卻總也逃不出時光的打磨!
因為還要去給親友們拜年,時近中午,趙四起身告辭,龍喜送他離去。走出店門,趙四回身握手,龍喜也用力握了握趙四的手,都已人到中年,遠隔萬水千山,相見不易,唯有相惜!臨出大門,再次握手,囑咐龍喜,有戰(zhàn)友生活在本地,若需幫忙,一定開口,會囑托戰(zhàn)友援助。龍喜本是性情中人,此時心中唯有感謝!感慨!感嘆!歲月改變,同學情未老!
從樓上下來一路還在說著再見的期待,分別時又一次握手,希望再見不僅僅只是美好的愿望,亦不僅僅只是告別時的禮貌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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