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回來散文

　　請伸出你的雙手，撫平我內(nèi)心的寂寞。

　　細雨象牛毛，象花針，細細的，密密的，亂紛紛撲在我的臉上。我往前走，往前走……沒有目標，只想把內(nèi)心的苦悶甩出去，但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這一份沉重象鉛一樣墜在心頭，卻沒有疼痛。不是疼痛已經(jīng)過去，是太重了，沒有了感覺，只剩麻木。無論什么都一樣，超過了所能承受的限度，便失去了知覺，比如有人在遭受重創(chuàng)無法反抗的時候會發(fā)瘋。其實我們都有體驗，手上劃了一個小小的口子，會有尖銳的疼痛，但是一個觸及到神經(jīng)的大傷口反而不覺得痛。

　　一樣的道理，現(xiàn)在，我遍體鱗傷，已經(jīng)不知道疼痛，疼痛對于我也沒有任何意義，——我只想讓自己走出這個牢籠。

　　我往前走，胸口膨脹的似乎要爆炸，張開嘴用力呼氣，想把胸中的苦悶吐出來，但吐出的只是幽幽的苦澀，胸口的悶仍舊存在。我踉蹌著腳步，搖晃著身體，其實我沒有力氣也不想走，但是潛意識告訴我：走走吧，不要太壓抑，不然會瘋掉的。就這樣，我強逼著自己，走出屋子，走到路上。

　　但是，我卻走下水泥鋪的光滑路面，不由自主來到這道荒涼的石墻上。

　　我緊緊地靠上去，靠在石頭上向東方張望，沒有出聲，心里卻發(fā)出呼喊：你在哪里？你會回來嗎？你走好幾天了，你說你將在今天回來，所以我在等你，但我覺得你說的回來不是很確定，我不放心，害怕你的承諾會是一場空。我實在無法承受自己沒有著落的眼神，所以急切地盼望你快點回來，用你的眼神撫平我的寂寞。其實我不想抱這個希望，因為我怕，怕你真的回不來我將無法承受，所以我不愿意在這個時候等你。我只是希望你告訴我你回來的日子是移后的，然后你提前回來，那樣我會欣喜萬分，我不愿意你告訴我你回來的日子早，而實際上卻晚，我真的無法承受。

　　這個時候的你，在回來的路上嗎？還是你根本就沒有往回走？你是怕我等你想你，騙我說你回來，但你并不是今天回來，我怕的就是這個，你懂嗎？你這樣的安慰，對于我只是心理的打擊，你不能回來的話，只能引起我更加的失落和憂傷，你懂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你錯了，你不如說你還需要幾天才能回來，那樣我雖然失望，但不至于有現(xiàn)在這樣忐忑不安的企盼。我怕你不是今天回來。

　　我寧愿自己在麻木中守著你的歸期，不愿意這樣急切地渴求你的出現(xiàn)。

　　我扶著石墻，望著那個方向，不知道怎么辦。滔滔的河水渾濁著，打著卷向下翻滾，很急，似乎想用最快的速度到達自己的目的地。它們的倉惶告訴我它們內(nèi)心的焦急和對歸宿地的無限向往。我看著它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象這河水一樣希望能快些見到我呢？你也像我這樣熱切地盼望你一樣熱切地盼望見到我嗎？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我害怕自己的期望太高最后沒有著落而失望，所以實在不敢有任何期望。就算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也不行。

　　我記得你等待我的時候也是焦急的，那是我親眼看到。我悄悄看著你的焦急，心里真的很甜蜜，不知道你是否記得？

　　那是在很久以前，因為你有事情需要辦理所以外出，你在河的那邊，我在河的這邊，我們約定在河的那一邊見面。

　　那個時候天色已晚，我匆匆收拾好，就趕到河的那一邊去。老遠的距離，我發(fā)現(xiàn)你到了，在車燈雪亮的照射下，你站著向我的方向張望，看著你焦急的樣子我的頑皮上來了，想看你等我的時候是什么樣子，于是，我就在暗處看著你。你不住地張望，然后拿起手機撥打我的電話，我忍住笑，不接，而你，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更加焦急。我看著你的焦急，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過分，心中不安，也害怕你責備，所以不想讓你知道我早就到了，于是，裝作剛剛到來的樣子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你看著我來了，如釋重負，長長舒一口氣，臉上立刻帶上甜蜜的喜悅。你說：你怎么了才來，為什么不接電話？我回答：我收拾好就來的啊，不接電話是因為我馬上就到了，不用接的啊，這樣不是給你節(jié)省兩角錢的話費嗎？我說的是假的，而你信以為真。你走到我的面前，伸手輕輕撫摸我的頭發(fā)，你說不要我為你節(jié)省，你只要我立刻回答你，因為你著急，你只要我的消息。我看出了你對我的重視，從你的動作和語氣里，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我用女人的花招來測試你對我的感情，為的是想知道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我不想讓你知道這些的，沒有告訴你其實我在看著你。

　　現(xiàn)在的你，還像以前那樣在乎我嗎？你急著見到我嗎？你知道現(xiàn)在的我焦灼嗎？我希望你是在路上的，你會回來。

　　遠處，灰色的云和高山連接在一起。我知道云也是沉重的了，不然的話，它們是在天上悠悠地飄著的，不會低落，不是嗎？它們是為什么傷心呢？是因為遠離了海洋？本來它們應(yīng)該是水的一分子，卻因為不得已的原因被太陽調(diào)離了故土，故土那里有它們的伙伴和愛人，它們思念故土，思念越積越多，終于無法承受而流淚了。雨是云的淚，思念的淚，也只有化作淚才可以抵達自己的故土，所以它們的淚才是回歸的唯一途徑。那么，哭吧，云兒，哭吧。淚水能讓自己回歸故土，淚水能讓自己和愛人團聚，哭吧。

　　雨，打濕了我的衣衫；風，冷了我的面容。我仍舊向遠處張望，我不知道你的行程，不知道你的心情。我思念你，牽掛你，期盼你，我在等你。不知道今天的你，能否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

　　我還是流淚了，我的淚和著雨，在臉上流淌。我在等你，等你……

　　我盼望你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用你的眼神吻干我的淚，你知道嗎？

　　但愿，你能回來，但愿你不要讓我失望，在你說的日子里回來。

　　不要再讓思念折磨我，你聽到了嗎？你回來，回來，我在等你。不要忘了在你告訴我回來的時間里回來，我等你，等你伸出雙手，撫平我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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