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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的宿命人如是鳥亦如是的散文
怎么就這樣離去,怎么就這樣輕易撒手你的生命,一點掙扎都沒有,突然就身子一軟,頭一耷拉,死了,死在我的手里,完全沒有征求我的意見!你不知道我是來救你的嗎?
你是么時間飛進(jìn)辦公室的無從知曉,你是如何從狹小縫隙中擠進(jìn)來,沒有人可以說得清。是受到某種驚嚇誤打誤撞到了這個不該來的地方,還是夜晚太冷你想尋一處溫暖的墻角,似乎都有可能。
早晨我一開門,就被一雙撲閃的黑翅膀嚇了一跳。這是一間三面玻璃的房子,無遮無攔,無處藏身,見人想逃是你的第一反應(yīng)。你懼怕人類,這在千萬年進(jìn)化的基因里寫得明明白白。逃生的欲望漲滿整個腦袋,你情緒失控,慌不擇路。
打開一扇窗放你出去。
我已經(jīng)給你打開一條遠(yuǎn)行的路呀,給你開放了東邊的半個天空,自由就在眼前!可是,你怎么不往外飛呢,反而跑向另一個方向——西邊的玻璃窗。你嚇昏了頭了,你忘記了那明亮的地方不是天空,是隔著一層玻璃的天空的假象,你就那么一頭撞上去!
掉在了地上。
撿起你的時候,你還活著。我高興地捧著你進(jìn)教室,想給學(xué)生們上最生動的一堂課——放生!新年來了,2012的氣息已經(jīng)濃濃的氤氳在空氣里,在歲末年初把一只鳥兒送回天空是多么有意義的事情,也是孩子們應(yīng)該學(xué)習(xí)并永遠(yuǎn)效仿的。
可是,剛走進(jìn)教室,放生的意思還沒有陳述明白,你就身子一軟,頭一耷拉,讓我驚叫。學(xué)生們倒是理智而清醒,他們說:死了!
"死了?不會吧。可能是撞暈了吧?一會就回醒來。放桌上,放桌上,別碰別碰它呀!拿它的時候輕點,輕點,它沒死,它只是暈過去了,一會就活過來了!可它果真就死了,就死在我的手里,一點掙扎都沒有,一點聲息也沒有,就那么安安靜靜垂下了腦袋。死亡與自由之間只隔著一根線。那塊過鳥兒的玻璃,還是那么冰涼,那么安靜,那么明亮著,沒有留下一絲痕跡,而溫?zé)岬孽r活的飛動的鳥兒卻閉了眼,與自由擦肩而過,與死亡撞個滿懷!
一只斑鳩,一只躲進(jìn)辦公室的斑鳩,一只就要被放生的斑鳩,死了。它是想活的,我也是要叫它活的,人和鳥的思想沒有岔道,而斑鳩的命卻走了另一個方向——死亡的方向!
活的努力走向死亡。
幸福的努力滑向悲傷。
這個世界的宿命,人如是,鳥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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