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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我的父親散文
父親已經走了好幾年了,魂魄也曾常入夢,依然慈眉善目,依舊生前模樣,但從沒說過一句話,父親本來就沒話。
中學時代,也寫了一篇《背影》,父親給我們兄弟往學校拿饃時,沾滿泥巴的褲腿,彎曲的背影,定格為永恒的雕塑。
母親說,爸每次給我們拿吃的,坐在宿舍的床上,就不想走了。
喜歡生病的感覺。生病了,父親會寸步不離,灌湯喂藥,父親冰涼的臉挨到我火熱的額頭上,足以清涼我的一生。
只見過父親發(fā)過一次火,借了別人的錢,人家上門就罵,父親很激動,罵了一句你才穿了幾天有襠褲,那是做男人的尊嚴。
父親一生勞苦奔波,勤儉持家,幾個兒子剛能贍養(yǎng)他老人家了,他卻走了,連兒子的樓房都沒住過,這成了兒子們心中永遠的痛。
父親那年大病,我正在武威上中專,怕影響我,家里一直沒說過;貋砗,媽告訴我,差點見不到你爸了,我知道了生命有多脆弱。
媽說,父親大病后,禱告說,讓他再多活幾年,讓他看著我們幾個娶上媳婦,我懂得了生命還有另外一層含義。
父親一生忠厚老實,沉默寡言,是公認的老好人,一生從未打罵過我們。我至今也想不通老人家為什么會有這份愛心和耐性,記得一次父親只說了大哥一句,大哥被子捂住頭,泣不成聲。媽訓了爸一下,你從不罵孩子,說重了孩子能受得了嗎!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我明白了教育還有另外一種形式,可惜做兒子的沒繼承來。
無意中翻出了父親的借款證,是供給我們弟兄上學時貸的,有二百元的、三百元的我知道了什么是含辛茹苦,可惜當時都不懂。
父親一生經營小賣部,我從小就喜歡幫父親數(shù)那些分分錢,并卷成紙筒,一分、二分、五分,分分都是父母的心血,我至今對硬幣有別樣的情懷。
一次父親騎自行車去秦安進貨,多日未歸,母親帶我到廟上算卦,卦上說出門大吉,我相信神是萬能的,最后父親也馱著滿自行車沉甸甸的貨回來了。
父親病重,母親也坐三輪車進了一次貨。半夜,三輪車壞在了荒山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刺骨的寒風吹呀,吹呀,吹了整整一個晚上,也吹進了媽的心里,媽也哭了一晚上,不是因為冷,是生活的艱辛,是對親人的掛念,是一個女人的委屈,更是一個女人的堅強。
生活是一根洋蔥,眼淚汪汪的,我們一層又一層剝開它。
謹以此文獻給我平凡的的父親,也獻給全天下偉大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