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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國風·鄭風·緇衣》原文鑒賞
《國風·鄭風·緇衣》是《詩經·鄭風》的第一篇。為先秦時代鄭國華夏族民歌。全詩三章,每章四句。關于此詩主旨歷來有很大爭議,大致可以分為兩種說法:一種認為此詩所要表達的是好賢、禮賢,反映出一種極強的矢志不回的精神;一種認為這是寫家庭親情的詩,用的是夫妻之間日常所說的話語,體現(xiàn)的是抒情主人公對丈夫無微不至的體貼之情。全詩共三章,直敘其事,屬賦體,反復疊詠,每章的最后兩句都是相同的,顯示出一唱三嘆的效果。
緇衣
原文:
緇衣之宜兮,敝予又改為兮。適子之館兮。還予授子之粲兮。
緇衣之好兮,敝予又改造兮。適子之館兮,還予授子之粲兮。
緇衣之席兮,敝予又改作兮。適子之館兮,還予授子之粲兮。
譯文及注釋
譯文
黑色朝服多合適啊,破了,我再為你做一襲。你到官署辦公去啊,回來,我就給你穿新衣。
黑色朝服多美好啊,破了,我再為你做一套。你到官署辦公去啊,回來,我就給你試新袍。
黑色朝服多寬大啊,破了,我再為你做一件。你到官署辦公去啊,回來,我就給你新衣穿。
注釋
、倬l(zī資)衣:黑色的衣服,當時卿大夫到官署所穿的衣服。
②敝:壞。改為、改造、改作:這是隨著衣服的破爛程度而說的,以見其關心。
③適:往館:官舍。
、荇(càn):形容新衣鮮明的樣子。一說餐的假借。
、菹(xí席):寬大舒適。
鑒賞
《緇衣》為鄭風的第一首。這首詩,盡管在現(xiàn)在大學的教科書中根本不提,在各種《詩經》選本中也不見蹤影,可在古代典籍中卻不時提到!抖Y記》中就有“好賢如《緇衣》”和“于《緇衣》見好賢之至”的記載(轉引自《詩集傳》)。鄭國開國之君桓公為周幽王時的司徒,他的兒子武公則為周平王時的司徒。因此,唐代司馬貞在《史記索隱》的《鄭世家》“述贊”中說:“厲王之子。得封于鄭。代職司徒,《緇衣》在詠!彼未闹祆湓凇对娂瘋鳌分姓f:“舊說,鄭桓公、武公,相繼為周司徒,善于其職,周人愛之,故作是詩!彼坪跏琴澇蛇@一“舊說”的。而清代的姚際恒、方玉潤則以為這是“美武公好賢之詩”(《詩經原始》)。當代學者高亨先生也同意此說。他說:“鄭國某一統(tǒng)治貴族遇有賢士來歸,則為他安排館舍,供給衣食,并親自去看他。這首詩就是敘寫此事”(《詩經今注》)。至于鄭國統(tǒng)治者是真“好賢”,還是政治手腕,論者也是有不同看法的。如王夫之就認為:“《緇衣》之詩,王子友(桓公)之工其術以歆天下者也!(《詩廣傳》)意思是,所謂“好賢”,乃是鞏固其統(tǒng)治地位的權術耳。
其實,仔細玩味這首詩,會充分感受到詩中有一種溫馨的親情洋溢其間,因此,與其說這是一首描寫國君與臣下關系的詩,還不如說這是一首寫家庭親情的詩更為確切。當代不少學者認為,這是一首贈衣詩。詩中“予”的身份,看來像是穿緇衣的人之妻妾?追f達《毛詩正義》說:“卿士旦朝于王,服皮弁,不服緇衣。退適治事之館,釋皮弁而服(緇衣),以聽其所朝之政也!闭f明古代卿大夫到官署理事(古稱私朝),要穿上黑色朝服。詩中所詠的黑色朝服看來是抒情主人公親手縫制的,所以她極口稱贊丈夫穿上朝服是如何合體,如何稱身,稱頌之詞無以復加。她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如果這件朝服破舊了,我將再為你做新的。還再三叮囑:你去官署辦完公事回來,我就給你試穿剛做好的新衣,真是一往而情深。表面上看來,詩中寫的只是普普通通的贈衣,而骨子里卻唱出了一位妻子深深摯愛自己丈夫的心聲。讀者不必因為詩的主人公是卿大夫的妻妾,而說贈衣給丈夫僅僅是為了博得丈夫的寵愛。
全詩共三章,直敘其事,屬賦體。采用的是《詩經》中常見的復沓聯(lián)章形式。詩中形容緇衣之合身,雖用了三個形容詞:“宜”、“好”、“席”,實際上都是一個意思,無非是說,好得不能再好;準備為丈夫改制新的朝衣,也用了三個動詞:“改為”、“改造”、“改作”,實際上也都是一個意思,只是變換語氣而已。每章的最后兩句都是相同的。全詩用的是夫妻之間日常所說的話語,一唱而三嘆,把抒情主人公對丈夫無微不至的體貼之情刻畫得淋漓盡致。
詩經故事:
鄭桓公姬友還是頗受周人愛戴的。周宣王當了二十二年的天子后,猛然發(fā)現(xiàn)他即位時的那個小不點友已經老大不小的了,才記起來應該給他的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也封個諸侯當當,于是就頒令封姬友為鄭桓公,封地不大,就在鎬京近旁的咸林。
鄭桓公被封后,多在朝中辦事,封地的管理就交給了和;和是他最為信任的一個兄弟呢,辦事也同他的名字一樣,對百姓是和和氣氣的,鄉(xiāng)間里下的若有矛盾,多曉之以理的調解,加之鄭桓公的用度多從朝中拿出,封地里的稅賦收的不重,所以周人都很喜歡鄭桓公,多將家遷入鄭地咸林。
周幽王繼位后,對他的小叔叔鄭桓公是尊愛有加的,他也知道周人都很喜歡鄭桓公,就把他封為司徒,掌管戶籍、土地,周人更喜歡他了。河洛之間的人民也很想往。
一年后,周幽王寵愛褒姒,國家亂象叢生,鄭桓公操心的每晚都睡不著覺了,可又沒有很好的辦法來對待;和看見桓整日里憂心忡忡,就對他說:“太史伯見多識廣,知今通古,一定會有好的辦法!被腹@才恍然大悟的急急帶著和去拜見太史伯。
桓公一見太史伯也沒客套直戳戳就把心事說出來了:“太史伯,眼下王室多危,怎樣才能逃得一條生路?”太史伯看了看他說:“只有洛河東岸,黃河、濟河的南邊,那里可以住。”鄭桓公睜大了眼睛看了看太史公,說:“暈了,那個地方是四戰(zhàn)之地,周圍諸侯環(huán)立,我?guī)О傩杖ミ不是送死啊?”“呵呵,你有所不知了吧?那地方靠近虢、鄶兩國,那兩個國君都是貪婪之輩,百姓不服的,你現(xiàn)在剛當上司徒,聲威正望,他兩個必定要巴結于你,所以你去了可先借到一塊土地,然后周圍的百姓都會歸附于你,只要有了人,周圍國家就不敢小視于你,誰還敢把那里當成四戰(zhàn)之地啊?”“我看還是到江南去保險一點吧?”“那可不行,江南楚家勢正強呢,人民安心,你去那里,沒有人來歸附你的,如果周衰落了,楚國必定會興旺的,到那時,你那有地方生根呢?”和在旁聽的明白清楚,就說:“老先生的意思是有了人了,就啥都不怕了,若沒有人,再厲害的天險也守不住的。”太史伯望著和,點了點頭;腹謫枺骸拔业轿鞣饺ィ?”“不行,那里的人都爭強好利,你去了難以收拾人心的!薄敖窈竽莻國家會更興旺?”“也就是齊、秦、晉、楚吧,這幾個國家的祖上都出能人,在百姓中影響很大!边@時,桓公才明白過來,說:“那好吧,就去河洛了。”
回到家后,桓公叫來了大兒子掘突,對他說:“我打算遷一部分人去河洛地帶,你先去和虢、鄶兩國的國君說一下,向他們借點地盤!本蛲煌送赣H,覺得很奇怪的,“人家的地方,會借給我們嗎?”“你問問和吧。和,你來說。”
“會的,大王現(xiàn)在為司徒,掌管天下的戶籍、土地,那兩國君王是趨勢之人;如果我們再多帶珠寶,那等貪利之輩定會給以方便的。加上大王和公子的名聲,河洛地帶的百姓都盼著你們過去呢!薄芭,那好,和同我一塊去嗎?”“那是當然的了!
掘突帶著和去了虢,住在一家旅館里,旅館的老板一聽說是鄭桓公的大公子同手下來住店,很是歡喜,高低不收房錢,和笑瞇瞇的望著老板說:“老人家的心意我們領了,但我們住這里辦事,可不是一天兩天的,常言道:家不許長,我看還是按平時的規(guī)矩來作,這樣辦事比較長遠呢!崩习逑肓讼,覺得和說的在理,也就應承了;和接著說:“我們來的匆忙,忘了多帶人手,現(xiàn)在公子身邊連個縫補漿洗的人也沒有,還望老人家給我們找一個幫忙,我們多給工錢!薄昂,說那里話了,還說啥錢不錢的了,兩位公子都是貴客,就讓小女把兩位的這點事都包了吧,就別再說錢了。”“那就有勞了小姐了,但錢還是一定要給的!崩习逡矝]聽和說完就對著院里喊道:“順子啊,順子,過來。”一會兒進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大姑娘,長的唇紅齒白、目清眉秀,進得門來,先對兩們公子道了個萬福,就靜靜的站在一邊,聽她老爹的吩咐。
老爹在一旁吩咐著,可這邊和卻癡了起來,他瞅了瞅順子,心里就像打鼓一樣的咚咚亂敲起來了。他也覺得很奇怪的,按說他見的姑娘也不少了,可從來沒有像看見順子時這般的感受,他斷定了他是見過順子的了,可在什么地方,自已也說不清楚。
順子一進門是瞧見了和的,她的感覺幾乎是與和的一般,可女孩子家都能壓抑的,又當著爹爹的面,所以并沒有流露出什么來。
可當她的爹爹一走,公子掘突又因勞累歇息以后,這兩人就聚在一起了,情多、語多、笑臉多,和本來就是與各色人等打交道的角色,積了一肚子的爛故事這下找到了聽眾,順子有爹爹的安排,每天時時跑來看看這邊有什么活干,實際就是來聽閑話的。很快的兩人就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和同掘突并沒有急于去見虢的國君,而是在市井鄉(xiāng)下游蕩了半旬之多,了解了當?shù)厝说纳詈蛯偌业目捶,覺得太史伯說的一點都不錯的,這個地方若是能安下家來,按在咸林的作法,很快就能生根了。
和與順子的關系發(fā)展很快的,那老板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姑娘的變化,細問之后,心里滿是歡喜,因為他早就看上和這個年青人了;老板很快的就向掘突提出了此事,掘突聽了先是一愣,后來就哈哈的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叫著和,和進門后,掘突怪怪的打量著他,看得他心上心下,慢慢的臉就紅了;“哈哈哈,好事呢,臉紅個啥的,等我們把事辦完,遷來之后,就給你們兩完婚哦!焙瓦@時才囁嚅著說:“那就全憑公子和老板作主了!薄肮,還叫什么老板啊,快改口叫泰山大人吧!本蛲恍ξ呐牧伺暮驼f。
掘突與和要去見虢、鄶?shù)木趿?一大早順子就送來了他兩的禮服,輕輕的呤道:
“緇衣之宜兮,敝予又改為兮。適子之館兮,還予授子之粲兮。
緇衣之好兮,敝予又改造兮。適子之館兮,還予授子之粲兮。
緇衣之蓆兮,敝予又改作兮。適子之館兮,還予授子之粲兮!
掘突聽了,嘖嘖的稱道:“順啊,你真是好才華呢,唱的真好,我得記下來,今后對待賢人,也要像你一樣的去做呢!表樧訐溟W著眼睛,說:“鄉(xiāng)下土音呢,那里有什么道理的,還煩公子動筆?”“呵呵,你這那里是什么土音哦,簡直就是我鄭國來此地安家,待人接物原則了呢,一定要記下來的。”“公子大事先辦吧,要記這些,晚間回來了也能記的!薄昂桶,你真的是好福氣呢,走吧,先去辦事去吧!
事情辦的很順利,虢和鄶很快就答應了掘突的請求,各劃出五個城來讓與了鄭;當然掘突的金銀珠寶是沒少送的,還答應了那兩國在土地、戶籍上的要求。
鄭很快的就把在咸林的百姓遷到了新家,虢和鄶?shù)暮芏喟傩找才艿搅诵锣崌?/p>
一年后,犬戎攻下了鎬京,周幽王死在了驪山下,桓公也死于此次戰(zhàn)亂;而這時鄭國在掘突和和的治理下,已是人口眾多,初步的國富民強了呢,在平定犬戎之難,周室東遷的過程中,突掘倒是出力不少的,被周平王讓他繼了司徒之職,并立為鄭國的國君,這就是鄭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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