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心經(jīng)之暇心篇
曾國藩心經(jīng)的暇心篇主要講了什么呢?我們能從曾國藩心經(jīng)的暇心篇中學(xué)到什么呢?
暇心篇
圣人于此淡然泊然,若知之若不知之,若著力若不著力,此中消息最難體驗。
試觀古今來能勝大任者,雖身極勞,心極忙,此心必常有休暇之致。
暇則靜,靜則明自主;休則通,通則靈機;。
1
[原典]
爾與澄叔二月二十八日之信頃已接到。爾七律十五首圓適深穩(wěn),步趨義山,而勁氣倔強處頗似山谷。爾于情韻、趣味二者皆由天分中得之,凡詩文趣味約有二種:一曰詼詭之趣,一曰閑適之趣。詼詭之趣,惟莊、柳之文,蘇、黃之詩。韓公詩文,皆極詼詭,此外實不多見。閑適之趣,文惟柳子厚游記近之,詩則韋、孟、白傅均極閑適。而余所好者,尤在陶之五古、杜之五律、陸之七絕,以為人生具此高淡襟懷,雖南面王不以易其樂也。爾胸懷頗雅淡,試將此三人之詩研究一番,但不可走入孤僻一路耳。
[注疏]
原典大意是:你和澄叔二月二十八日的信已經(jīng)收到。你寫的七言律詩十五首圓適深穩(wěn),有些像義山,而剛勁有力之處又有些像山谷。你在韻味、情趣方面的造詣都來自于天賦。做詩寫文章有兩種趣味:一種是詼詭之趣,一種是閑適之趣。詼詭之趣體現(xiàn)比較好的是莊子、柳宗元的文章和蘇軾、黃庭堅的詩。韓愈的詩作、文章都很詼詭,其他人在這方面表現(xiàn)較好的我還沒有注意到。閑適之趣體現(xiàn)較好的,如果論寫文章,那么柳宗元的游記不錯;如果論寫詩,那么韋、孟、白傅等人的作品不錯。我最喜歡的.是陶淵明的五言古詩、杜甫的五言律詩、陸游的七絕,他們?nèi)说倪@些作品都表現(xiàn)出一種極為寬廣的胸懷,如果你有了這種胸懷,即便讓你去做皇帝,你也不去。你的胸懷比較淡雅,因此,如果有時間,你不妨研究一下這三個人的詩作,只是不要一味地去追求和摹仿他們,因為這樣的話就會物極必反,會走向孤僻的歧路上去。
2
[原典]
因憂日內(nèi)以金陵、寧國危險之狀,憂灼過度。又以江西諸事掣肘,悶損不堪。皆由平日于養(yǎng)氣上欠工夫,故不能不動心。欲求養(yǎng)氣,不外“自反而縮,行慊于心”兩句;欲求行慊于心,不外“清、慎、勤”三字、因?qū)⒋巳侄嗑Y數(shù)語,為之疏解。“清”字曰名利兩淡,寡欲清心,一介不茍,鬼伏神欽;“慎”字曰戰(zhàn)戰(zhàn)兢兢,死而后已,行有不得,反求諸己;“勤”字曰手眼俱到,心力交瘁,困知勉行,夜以繼日。此十二語者,吾當守之終身。遇大憂患、大拂逆之時,庶幾免于尤悔耳。
[注疏]
原典大意是:這幾天來,南京、寧國的軍事形勢非常危險,我整天為此憂心忡忡。江西省那邊又有不少事情受到別人牽制,沒法放開手腳、自由活動,因而,心中郁悶異常。這些都是由于平時在修養(yǎng)上欠工夫?qū)е碌。而要想做好修養(yǎng)工夫,不外乎“自反而縮,行慊于心”這兩句;要想做到行慊于心,就要在“清、慎、勤”三字上下功夫。“清”就是名利雙淡、清心寡欲,一絲不茍,鬼伏神欽;“慎”字就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死而后已,行有不得,反求之于己;“勤”字就是要手到眼到,全心全意,困知勉行,夜以繼日。在這三方面下功夫,就是我今后修行要注意的重點。不論發(fā)生什么重大的憂禍,不論發(fā)生什么不如意之事,只要時刻提醒自己按照這幾個方面去做,就一定可以免于后悔。
3
[原典]
閱王面農(nóng)所注張子《正蒙》,于盡性知命之旨,略有所會。蓋盡其所可知者,于己,性也;聽其不可知者,于天,命也!兑·系辭》“尺蠖之屈”八句,盡性也;“過此以'往”四句,知命也。農(nóng)夫之服田力穡,勤者有秋,隋惰者歉收,性也;為稼湯世,終歸礁爛,命民。愛人、治人、禮人,性也;愛之而不親,治之而不治,禮之而不答,命也。圣人之不可及處,在盡性以至于命。盡性猶下學(xué)之事,至于命則上達矣。當盡性之時,功力已至十分,而效驗或有應(yīng)有不應(yīng),圣人于此淡然泊然,若知之若不知之,若著力若不著力,此中消息最難體驗。若于性分當盡之事,百倍其功以赴之,而俟命之學(xué),則以淡如泊如為宗,庶幾其近道乎!
[注疏]
原典大意是:閱讀工夫之所注解的張載的《正蒙》篇,對于盡性知命的主旨有所體會了,對于自己所能知道的事,要發(fā)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這就是盡性;對于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聽天由命,這就是知命!兑·系辭》里“尺蠖之屈”后面八句,講得就是盡性;“過此以往”后面四句,講得就是知命:農(nóng)夫耕田種莊稼,勤快的人收獲豐實,懶惰的人收成就欠缺,這是人力所能及,因此這是盡性;在商湯時代種莊稼,無論怎樣努力,都不會有好的收成,這就是命。熱愛別人、教育別人、禮貌地對待別人,這是個人之力所能及,是盡性;熱愛別人而別人對自己卻不怎么親近,教育別人,而別人卻不走正道,禮貌地對待別人而別人卻不這樣對待自己,這就不是自己個人的事,這就是天命。圣人同其他人不同之處就在于,他們不僅盡性而且可以知天命。盡性還屬于下學(xué)之事,而知天命就屬于上達之事了,在盡性的時候,有十分力就出十分力,至于是否會有效,效果如何,圣人是不怎么關(guān)心的,他們對于這個已經(jīng)能淡然處之。好像知道好像不知道,好像盡力了又好像沒盡力,這其中的微妙區(qū)別是最難體驗的。對于盡性之事,自己用百倍努力去做,對于聽天由命之事,以淡泊態(tài)度處之,這樣做就基本上可以算合乎大道了。
4
[原典]
稍暇則溫《周易》,而心不與理洽;掩卷時,又憂書自書,我自我。然猶稍勝于悠忽過去也。試觀古今來能勝大任者,雖身極勞,心極忙,此心必常有休暇之致。故萬匯雜投,應(yīng)之綽有余裕。蓋暇則靜,靜則明自生;休則通,通則靈機;。明與靈,吾心所恃以酬萬事也。大抵治兵與治心,事雖異而理則同。少縱即逝,常操乃存。危微之機,所關(guān)甚巨。將之以敬,貞之以誠,一有未至,則罅瑕立見,而流弊遂不可勝言,自非常惺惺不可也、天下事,壞于玩怠者固多,壞于張皇者實亦不少。鎮(zhèn)靜二字,實任重致遠、酬酢萬變之本。幾須沉,乃能觀變;神必凝,方可應(yīng)事。若紛紛擾擾,不惟自損,且負國負民矣。
[注疏]
原典大意是:稍有空閑時間,就開始溫習(xí)《周易》,但心所想的跟書中所講的有些不一致;閉上書本,不禁憂心仲忡,書還是書,我還是我。雖然如此,但比剛才沒讀時的感覺還是要好一些。試觀古往今來能擔(dān)當大任之人,即使身體非常勞累,要考慮的事也非常之多,但仍然在內(nèi)心保留有一份休閑的情趣,所謂苦中求樂。因此,盡管事情干頭萬緒,但他們應(yīng)付起來卻綽綽有余。為什么呢?有了閑適之心自然會安靜、平和,安靜平和了,做事自然通達無誤,聰明和靈巧,是我應(yīng)付各種事端的法寶。大概說來,治兵與修身養(yǎng)性,事情雖然不同,但其中的道理卻是一樣的。奇思妙想,稍縱即逝,只有經(jīng)常運用才能真正發(fā)揮它們的作用。在危險剛剛開始的時候,關(guān)系最為巨大,此時采取措施,勝過以后采取措施百倍。小心慎微地做事,還要繼之以坦誠布公的心態(tài),其中哪一方面做的不夠,都會錯誤百出,而以后的流弊和惡劣影響就更難以用語言來表達,因此平時一定要時時提醒自己,防微杜漸。天下事因為玩忽職守、懈怠而壞的固然不少,壞于驚慌失措、猶豫不決的事也為數(shù)不少。鎮(zhèn)靜二個字,實在是任重致遠,應(yīng)付萬端的根本。“幾”必須隱藏起來,才能觀察各種變化的原因;精力必須集中,這樣才可以應(yīng)付事端。如果整天讓自己的心思紛紛擾擾,不但有損于自己的身心,也辜負國家和老百姓的重托。
5
[原典]
余向來雖處順境,寸心每多沉悶郁抑,在軍中尤甚。此次專求怡悅,不復(fù)稍存郁損之懷。“晉”初爻所謂“裕無咎”者也。望吾弟亦從裕字上打疊此心,安安穩(wěn)穩(wěn)。研幾工夫最要緊;,顏子之有不善,未嘗不知,是研幾也。周子曰:幾善惡。中庸曰:潛雖伏矣,亦孔之昭,劉念臺曰:卜動念以知幾。皆謂此也。失此不察,則心放而難收矣。
[注疏]
原典大意是:雖然我一直處于順境之中,但內(nèi)心里卻有很多郁悶之事,在軍中領(lǐng)兵打仗更是如此。這我要專門尋求快樂,不再存有一點憂郁之心。“晉”初爻所說的“裕無咎”就是這個意思,心情舒暢,尋求生活的樂趣不是什么讓人愧疚的事。希望我弟也從“裕”字上下功夫,安安穩(wěn)穩(wěn),認真做好研幾的功夫,就是注意事情發(fā)展的苗頭,小錯誤及時糾正,以免將來犯大錯。顏子所說的自己所有的不足之處自己都知道,這就是通過研幾做到的。周子說:注意小的善惡!吨杏埂氛f:小的東西(善惡)雖然藏而不露,但如果仔細研究,也能洞察一切。劉念臺說:通過猜測他的想法就可以知道他將要做什么。這些說法說的都是同一個道理。如果這一點不注意,那么心一旦放開就再也難收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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