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爺爺?shù)淖魑模籂敔斉c橋
爺爺總是坐著,坐著,誰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坐在橋頭上...... ——題記
爺爺老了。原來還能給花草澆澆水的手,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笨拙,端碗都是顫顫巍巍的;以前亮亮的眼,現(xiàn)在像蒙上了一層灰,實在看不出他到底在思考著什么;那老腿兒,就像生了銹的零件兒,每一次活動都得費老大勁兒。原來那個氣度不凡、引人刮目相看的老頭兒,已徹徹底底地衰落了。
叫他來城里住吧,行,但住個兩三天,就非得要回去了,像變成了個小孩,任性得不得了,怎么勸都勸不住。他說:“這城里頭真不安逸,空氣真是差,聞著老不舒服。還是鄉(xiāng)下好,空氣清新,比這兒強多了!”末了,只好送他回鄉(xiāng)下,到樓下,他還要說:“唉,你們真是忘了本了,看咱老祖宗,哪一個不是從土里刨食的農(nóng)民?茨銈,一個個平日都聞不到土地的味兒!這叫地氣,你們感受不了,我還感受不了?”然后拄著拐杖,慢悠悠地融入了“鋼鐵森林”中。
他以前是個中醫(yī),可算得上這一帶有點名氣的。別人醫(yī)不好的,找他,十拿九穩(wěn)的事?上q月已奪走了他的醫(yī)術(shù)。
他最愛去村頭的一座橋坐著。這是一座水泥橋,早已不是他記憶中的石板橋了。但他還是固執(zhí)地坐在那里。一有空,他就端把竹椅,坐在橋頭,靜靜地聆聽著鳥兒的對話,江水的呼吸。他同輩的人都去土里守莊稼了,他還在橋頭屹立不倒,風雨無阻。他撫摸著橋的欄桿,試圖尋找著過去斑駁的記憶。他忤在那良久,臉上就有了些許淚滴。夕陽在他背后默默地佇立著,頗具凄涼之感。
終于在那天,他蒼老的手又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撫摸了欄桿后,無奈地垂下了。爸爸說,是奶奶來找他了。
聽爸爸說,幾十年前,爺爺在給別人看病時,慌慌張張地,一不小心在過橋時撞上了欄桿。是奶奶經(jīng)過,幫祖父包扎了傷口,他們才得以相識。所以,在爺爺眼里,這座橋包含著不一樣的情感
幾年過去了,橋還是那樣。不過人們有些好奇,橋頭的那個老人去哪兒了?
我終于知道,橋已成為了他精神的橋,是他歲月的佐證。
那座橋還在那里等待著它的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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