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雙腳作文范文
當(dāng)女兒長大,也會成為母親,成為外婆,甚至成為祖母。不知從哪一刻起,她們便開始了與時間的賽跑,雖然逐漸老去的雙腳必將敗在時間的旅途中,但她們的孩子卻已在注目中開始了新一輪的追逐……
到如今已經(jīng)拉扯過媽媽她們?nèi)忝靡约拔液偷艿苊妹,興許她還能照顧上我的孩子。外婆的雙腳從沒有停過,不知它有沒有過疲憊與疼痛。只知它在成日成夜的勞作走動中為子女們踩出了一條路。這路一端系著外婆的牽掛,一端指著孩子的未來。外婆的雙腳不能洗衣做飯,但它能支撐著外婆的站立,進(jìn)而攙扶著兩代人的蹣跚學(xué)步;外婆的雙腳也不能讀書寫字,但它馱著她,將她的女兒們都送進(jìn)了大學(xué)。外婆的雙腳承擔(dān)著她的重量、她的責(zé)任,就和她的雙手一樣重要,和她的心一樣勤勞。
外婆老了,她的腳也在時間的行走中逐漸老去。但就算到了現(xiàn)在,它依然能在孫女兒的呼喚中恢復(fù)跑的形態(tài),使我不由得對這力量肅然起敬。我不必點(diǎn)破這力量的來源,世間的人們都應(yīng)對此心知肚明。
想起兒時我為母親洗腳,卻因彼此太過熟稔而不好意思地推推攘攘。最終在我敷衍的按摩中,母親還是笑得歡悅而滿足。彼時她的腳細(xì)膩柔韌,或許多年以后會變得如外婆的腳那般干癟,但她帶領(lǐng)我前進(jìn)的腳步從不曾止息。
當(dāng)女兒長大,也會成為母親,成為外婆,甚至成為祖母。不知從哪一刻起,她們便開始了與時間的賽跑,雖然逐漸老去的雙腳必將敗在時間的旅途中,但她們的孩子卻已在注目中開始了新一輪的追逐……
當(dāng)外婆的雙腳終于停了下來,她們默默站定,等著時間的行走將她們帶入地老天荒前日在妹妹家中小住,便又見到了外婆。繼而注意到的,是老人的那雙腳。
記得那天我一早起來便開始忙碌,收拾行裝準(zhǔn)備搭車前去玩耍。不料出門走遠(yuǎn)才想起將乘車卡落在了家里。彼時的自己一邊焦急萬分地自怨自艾,一邊卻只好十分無奈地往回趕。當(dāng)我以最快的速度飛奔返回時,卻正好錯失了?康却墓。徒勞地追趕幾步,忽然覺得腳心一陣刺痛。我不得已蹲下,心里卻暗自感嘆,如此輕小的年紀(jì),為何跑了幾步就會足底抽筋?等到我終于坐上了車,這樣的疼痛才得以慢慢緩和。
在漫長而搖晃的車程后,我終于大汗淋漓地到達(dá)了目的地。門鈴悠哉游哉地響起,竟絲毫不眷顧我熱氣騰騰的等待。外婆應(yīng)聲前來為我開門。由于門口凌亂放置著鞋子,門開后,外婆卻只有仄歪著身子,單腳站立著,一手扶住門框,騰出另一只手來抓住門把。我匆匆往里走,毫不注意外婆不易把持平衡的雙腳。我的魯莽險些害她跌倒,現(xiàn)在想起仍舊膽戰(zhàn)心驚、后悔不跌。在她顫顫悠悠終于站穩(wěn)后,抬頭便問我:“來了?去喝口水吧!蔽矣捎诶⒕味裢庑÷暤貞(yīng)著,她卻早已原諒孩子的莽撞。
聽見房間里妹妹半睡半醒間發(fā)出的哭聲,她便跑也似的匆匆往里趕,只在上樓梯時稍稍作了停頓。她穿著寬松的衣服——或許什么衣服在她身上都已顯得松弛——擺動著雙臂,背略微向前佝僂著,迫切得像想要呵護(hù)受傷的`小獸一般。她急急忙忙地應(yīng)聲:“外婆來了啊,莫哭……”她臉上的焦急寫得分明,卻又
透露著慈愛與驕傲。我想,倘若是在她年輕的時候,想必早已飛奔起來。但如今的她,身形已比年輕時矮了那么一大截,頭發(fā)在染發(fā)劑的遮掩下仍顯出蒼老的氣象。仿佛時間的內(nèi)核最初便是從生命的形態(tài)上開始了萎縮。
外婆穩(wěn)當(dāng)而有條不紊的腳步卻使我不由得注意到了她的雙腳。早已瘦弱的雙腳此刻卻仿佛注入了新的力量,小跑起來。我悄悄跟進(jìn)屋,坐在床對面的小沙發(fā)上。外婆仿佛沒有注意到我,她的目光,都已溫柔地?fù)嵯蛞驔]睡足而委屈啼哭的小小孫女兒身上去了。我得以靜靜注視外婆的雙腳。
這是雙小而瘦的腳。內(nèi)側(cè)的拇指趾骨不知為何高高地向外凸起,所有的腳趾骨都向相反的方向傾斜著,好像因為長年穿著擠腳的鞋而變了形。她的腳踝出奇地隆起,牽扯著薄薄的皮膚,顯得脆弱不堪。腳跟與腳掌都因為幾十年的磨損而泛黃,甚至干燥脫皮,仿佛枯涸的大地龜裂出深深淺淺的口子。纖細(xì)的血管在褶皺暗黃的皮膚下清晰可辨。
這是雙老人的腳,卻也是女人的腳。
它不同于男人腳的粗獷——長年在外奔波勞作,得以歆享了大地的樸素與厚實(shí)。外婆的腳老了,就像她的人一樣。仿佛曾經(jīng)飽滿圓潤的青瓜,逐漸被太陽曬脫了形,因喪失了水分而干癟孱弱。任何事物都躲不過時間的炙烤。就像書里所說:“時間讓一棵青春的小樹越來越枝繁葉茂,讓車輪的輻條越來越沾染上銹跡,讓一座老屋馱了背!
但外婆的雙腳卻一直因勤勞而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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