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那幾天上海在下雪
雪夜,我獨自走在小街上。潔白而晶瑩的小雪花,飄落在我臉上、肩上、身上和鞋上。風兒"呼啦啦"地吹著,遠處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聲音:"給口飯吃吧!"心里打個轉兒,眼前浮現著那雙帶著渴望、盼望、期望、絕望的清澈眼眸。
我一身粉藍裝扮,跟著老師和媽媽來到上海參加演講比賽。那天,天降大雪,周圍的一切好像披上了銀白色的輕紗。那是我第一次來上海,心底充滿了好奇和向往。由于晚上就要參加選拔賽了,所以一切"工作"都十分緊張。
我們急匆匆地走出火車站。突然一個微弱的聲音:"給口飯吃吧!"我下意識地立即停下腳步……
低下頭,目光投到了一個雖然穿得破破爛爛,但是面目清秀的小女孩身上。在雪花紛飛的十二月里,她身上只穿著一件破舊的單衣,哆哆嗦嗦的坐在墻角抱成一團。一雙小手兒凍得透紅,小臉兒又青又紫,臉上寫滿了絕望。她多大啊?頂多八九歲吧!我的心莫名地微震了下。
我剛把她看清楚,還沒來得及和她攀談,這時,嘮叨的媽媽大聲喊道:"湘寓!快點兒!干嘛呢?時間快到了……""知道啦!煩不煩呀?總是那幾句,什么比賽時要發(fā)揮好,不要緊張,不要害怕……難道我不知道嗎?你那幾句我倒著都可以背下來了!"我不客氣地一邊頂撞媽媽,一邊往前走。雖然有些不忍,但時間不等人啊,我也沒辦法。
晚上的選拔賽還算成功--第十二名,明天還要去杭州參加預賽……
清晨,我們又來到了火車站,準備去杭州。因為又得趕時間,所以我們還是匆匆忙忙的。媽媽去買票了,我不抱希望地四處搜索,終于在火車站的一個角落里我又發(fā)現了那個年僅八九歲的小女孩。
她靠著墻,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一個有人扔掉的爛蘋果。我看著她出了神,有點兒昏眩地注視著眼前的小臉蛋,談不上美,但是很甜,很可愛,微尖的臉蛋一片"酡紅",(酡紅嗎?是啊,是凍出來的吧!)小巧精致,微翹的鼻子,小嘴兒正失措地微張著,又大又圓的眼眸布滿純真、驚慌、尷尬、羞澀、無助。我上前兩步問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莫名其妙地搖搖頭。我驚訝得蹦起:"不知道!你叫什么不知道嗎?"小女孩似懂非懂地朝我笑了笑,我也笑了笑。不知是憐愛這個大雪天里的女孩,還是被她那雙雪亮的大眼睛所吸引。"干干凈凈"的外表,讓她在弱小中又多了分讓人喜愛的氣質。我隨手從兜里掏出一個紅彤彤的大蘋果,遞給她,站起來拍了拍她的頭,找媽媽和老師去了。
今天的預賽,我發(fā)揮出色,名次排到了第6名?上部少R啊!說也奇怪,我那對滿室"贊語"無動于衷的冷靜功夫,教全場的"老人"們驚詫之余,更是豎起大拇指稱贊。媽媽和老師都鼓勵我明天要好好比,爭取決賽中取得更好的成績。
在夜晚,我們又回到了上海,因為決賽是在這座美麗的城市--上海舉行的。夜晚的鐘聲第十二次響起,那是午夜十二點了。出站時,我又看到了那小女孩。
今兒個又是雪夜,只見小女孩的頭發(fā)染成了白色。在"不夜城"那燈光的照耀下,仿佛美麗的小天使。她睡著了,恬靜地、安適地沉睡著,懷里緊緊地抱著我送給她的那個大蘋果。在睡夢中臉上洋溢著會心的笑。Goodnight,thelittlegirl!睡吧!祝你好夢,小女孩……
第三天的決賽結束了,我取得了第4名的好成績。在返回鞍山的那一天,在火車站我最后一次看見了那個小女孩。
她又向路人乞討:"給口飯吃吧!"見到了我,她卻笑了笑說聲:"謝謝!"望著那氤氳著一層水汽的眼,我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些什么了,尤其她說話時右頰還隱約有個笑窩,令人不由自主地跟著她微笑。我知道她沒有爸爸,沒有媽媽,憐愛之情頓時油然而生,我又遞給她自己身上僅有的20元錢,放進她的手心中。不舍地轉身,離去……
時間的長河,洗刷了無數的記憶,但每到雪夜降臨,望著那一片片小巧的雪花,我總會不禁想起她--小女孩。我不知她是生、是死,是否幸福、快樂。
夜,祝你好夢,小女孩。你要知道,在無邊的人海中,有我在為你祈禱。Goodn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