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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派的文學理論

發(fā)布時間:2016-8-24 編輯:互聯(lián)網(wǎng) 手機版

  晚明詩歌、散文領域中,以“公安派”的聲勢最為浩大,其代表人物是袁宗道、宏道、中道三兄弟,他們是湖廣公安(今屬湖北)人,故稱公安派。其中袁宏道聲譽最隆,是這一派的領袖。

  袁宏道(1568-1610)字中郎,號石公,萬歷二十年(1592)進士。他不喜做官,動輒請假、辭職,總共在吳縣令、吏部郎中等任上做了五、六年,大多數(shù)時間在游山玩水、詩酒之會中度過。但他做官時也做得很認真,有很好的聲譽,只是覺得官場的生活壓抑得人太苦,所以寧可賦閑。有《袁中郎全集》。袁宗道(1560-1600)字伯修,萬歷十四年會試第一,授翰林庶吉士、官至右庶子。袁氏三兄弟中,他年居長而才氣較弱,性格也比較平和。不過,公安派反對擬古的文學觀,最初是由他提出的。有《白蘇齋集》。袁中道(1570-1623)字小修,號鳧隱居士,萬歷四十四年進士,曾任國子監(jiān)博士、南京禮部郎中等職。他中進士時已四十六歲,久有懷才不遇之慨。年輕時以豪俠自命,任情放浪,喜游歷。所作詩文(尤其散文)富于才氣和個性。有《珂雪齋集》。另外,陶望齡、江盈科等,都是與三袁關系密切的文人。

  在整個晚明文學的思想理論方面影響最大的實際是李贄。關于他的情況已在本編《概說》中作大略的介紹,不再重復。袁氏三兄弟均與李贄有密切交往,李贄也曾對袁宏道極表贊賞。公安派的文學觀主要是從李贄的思想學說中發(fā)展出來的,所以它的基點不在于詩文的語言技巧,而在于個性解放的精神。袁宏道在無意中讀到徐渭的詩集時驚喜莫名,對這位幾乎湮沒無聞的前輩表示出極大的尊敬,也正是因為徐渭的身上表現(xiàn)了狂傲而不可羈勒的個性。

  作為公安派理論核心的口號是“獨抒性靈”。袁宏道《敘小修詩》稱其弟之作:

  大都獨抒性靈,不拘格套,非從自己胸臆流出,不肯下筆。有時情與境會,頃刻千言,如水東注,令人奪魄。其間有佳處,亦有疵處;佳處自不必言,即疵處亦多本色獨造語。然予則極喜其疵處,而所謂佳者,尚不能不以粉飾蹈襲為恨,以為未能盡脫近代文人氣習故也。

  又江盈科在《敝篋集序》中引述袁中郎的話說:

  詩何必唐,又何必初與盛?要以出自性靈者為真詩耳。夫性靈竅于心,寓于境。境所偶觸,心能攝之;心所欲吐,腕能運之!孕臄z境,以腕運心,則性靈無不畢達,是之謂真詩。

  “性靈”原不是新鮮的辭語,南北朝時就頗為習用。如庾信稱“含吐性靈,抑揚詞氣”(《趙國公集序》),顏之推稱“文章之體,標舉興會,發(fā)引性靈”(《顏氏家訓》),其意義大致與“性情”相近。明代中后期,六朝文風重新受到重視,“性靈”一詞在王世懋、屠隆等人的詩文評中又使用得多起來。

  袁中郎進一步在這里面加入了鮮明的時代內(nèi)容和具體的藝術(shù)要求,使之成為影響一代人的文學口號。首先,袁中郎的“性靈說”是出于李贄的“童心說”,它和“理”,和“聞見知識”--即社會既存的行為準則、思維習慣處于對立的地位。

  在中郎看來,“性靈”外現(xiàn)為“趣”或“韻”,而“趣得之自然者深,得之學問者淺”。所以童子是最有生趣的,品格卑下的“愚不肖”,只知求酒肉聲伎之滿足,“率心而行,無所忌憚”,也是一種“趣”;恰恰是講學問做大官的人,“毛孔骨節(jié)俱為聞見知識所縛,入理愈深,然其去趣愈遠矣”(《敘陳正甫會心集》)。同樣,稚子“叫跳反擲”、醉人“嬉笑怒罵”,因為“理無所托”,所以“自然之韻出”(《壽存齋張公七十序》)?傊3秩诵缘募冋婧突顫娛鞘滓,真實的卑下也比在封建教條壓抑下形成的虛偽的高尚要好。其次,袁中郎在強調(diào)“性靈”時,明確地肯定了人的生活欲望的流露與表現(xiàn)。他在《敘小修詩》中說,較之文人詩篇,“閭閻婦人孺子所唱”的歌謠更有流傳的價值,因這些歌謠“任性而發(fā),尚能通于人之喜怒哀樂嗜好情欲”。在向來的正統(tǒng)文學觀中,詩文的首要義務是載道明志,有益于教化,雖不反對抒情,卻要求保持所發(fā)之情的純正無邪,不越出“禮義”的范圍。而中郎以自由地抒發(fā)“喜怒哀樂嗜好情欲”為“可喜”的“真聲”,正是要打破對于文學所加的種種道德束縛,伸張新鮮真實的生活情感與欲望在文學中的權(quán)利。再有,袁中郎所說的“性靈”,還意味著獨特的個性表現(xiàn)。他在《徐文長傳》中說,文長的詩“雖具體格時有卑者,然匠心獨出,有王者氣,非彼巾幗事人者所敢望也”。換言之,詩不妨有疵病,卻不能沒有強有力的人格精神。在前引《敘小修詩》中,他更明確地說,小修詩“佳者”未必令他喜歡,因為不免有蹈襲前人的痕跡,而“疵處”卻因“多本色獨造語”而令他“極喜”。如此,在評價標準上,他把詩的個性放在了詩的完美之上。要求詩不托于“理”、不托于“聞見知識”,而發(fā)之于真實的情性,要求詩自由地抒發(fā)人的生活欲望(這里面包含著未必與封建道德合拍的內(nèi)容),要求詩表現(xiàn)出個人的獨特創(chuàng)造,這三者構(gòu)成袁中郎“性靈說”的主要內(nèi)涵,而與前人所說的“性靈”形成區(qū)別。

  標舉“性靈”,也是同流行的擬古詩風的強烈對抗。這里需要說明的是:過去的文學史常簡單地將公安派視為前后七子的對立面,這在相當程度上是不符合事實的。實際上,袁中郎對李夢陽、何景明有相當高的評價,如《答李子髯》詩云:“草昧推何李(謂詩界草昧之際,首推何李開辟之功),聞知與見知。機軸雖不異,爾雅良足師!痹谧非蟆罢嬖姟薄⑿Q“真詩在民間”的觀點上,他更是與李夢陽一脈相承。對于后七子尤其李攀龍,袁中郎批評較嚴,但對王世貞卻也不無好評。另一方面,袁中郎并不把“復古”和“擬古”等同看待,這一點值得注意。因為前后七子倡導“復古”,具有隔斷宋代理學對于文學的影響、恢復文學的抒情特征的意義,對此他也是贊同的!堆w集序》提出“夫復古是已”,但不應“以剿襲為復古”,對二者作出了明白的區(qū)分。總之,公安派的理論,在強調(diào)真情,反對宋人“以文為詩,流而為理學”(同上)等基本方面承續(xù)了李夢陽以來的文學觀點,但他們并不主張著力摹仿古人的“格調(diào)”、“法度”,在這一點上與前后七子都不同。他們認為每個時代的文學都自己的特性,互不相襲;每個時代的語言也在不斷變化,“時有古今,語言亦有古今,今人所詫謂奇字奧句,安知非古之街談巷語耶?”

 。ㄔ诘馈墩撐摹飞希┧宰骷覒撚米约旱恼Z言來表現(xiàn)自己真實的思想感情,而不必談什么“文必秦漢”、“詩必盛唐”。

  他們所批判的對象,主要是在后七子宗派主義作風下形成的以擬古為復古,“有才者詘于法,而不敢自伸其才,無之者拾一二浮泛之語,幫湊成詩……一唱億和,優(yōu)人騶子,皆談雅道”(袁宏道《雪濤閣集序》)的詩壇風氣。特別是對后七子詩派末流的粗濫而毫無性情的假古董,攻擊尤烈。袁中郎常指斥這一流作者為“鈍賊”,甚至刻薄地罵為“糞里嚼查,順口接屁,倚勢欺良,如今蘇州投靠家人一般”(《張幼于》)。

  因為文壇上的宗派勢力和剿襲作風,已經(jīng)成為自由地抒發(fā)性靈的新文學的極大阻礙。

  公安派的文學理論在文學史上有很重要的意義,它實際是資本主義萌芽時期新的社會思潮在文學領域中的直接反映。李贄反對以儒家經(jīng)典規(guī)范現(xiàn)實社會與人生,袁宏道等反對以前代的文學典范約制當代的文學創(chuàng)作,而提倡一種具有時代性、個人性、真實性,能夠表現(xiàn)內(nèi)在生活情感與欲望的文學,在不同程度上都意味著對舊的精神傳統(tǒng)的破壞。但另一方面,公安派的理論也存在顯著的局限和前后矛盾。從人生態(tài)度來說,袁宏道等人并不具有李贄那樣公然以“異端”自居的反叛精神,他們對于守舊的政治與社會勢力既抱有強烈的厭憎,又抱有很大的畏懼。還在李贄遭迫害前幾年,袁宏道就已感覺他的見解“尚欠穩(wěn)實”--實即太過偏激(見袁中道為他寫的行狀),并憂念“今時作官,遭橫口橫事者甚多”(《答黃無凈祠部》)。至李贄死后,他們以之為戒的畏禍之心更重(見袁中道《李溫陵傳》、陶望齡《辛丑入都寄君奭弟書》等)。所以公安派的文學理論雖以個性解放的精神為底蘊,但“獨抒性靈”必然會遭到的個人與群體的正面抗爭,則是他們較少涉及的。袁宏道解釋“性靈”文學所提及的實例,大多具有雖有違于傳統(tǒng)文化精神卻并不直接與社會激烈沖突的特點。從前后變化來說,袁宏道早期詩論,對“勁質(zhì)而多懟,峭急而多露”的風格很表贊賞(《敘小修詩》),后來卻提出:“凡物釀之則甘,炙之則苦,唯淡也不可造;不可造,是文人真性靈也。”(《敘咼氏家繩集》)已經(jīng)對“性靈”加上了一道限制,似乎以前他所表彰的那種勁質(zhì)、峭急的詩風不能算是“真性靈”了。這根本上也不是藝術(shù)趣味的變化,而是人生態(tài)度一步步退縮的必然結(jié)果。

  還有一個問題是:文學終究是一種藝術(shù)創(chuàng)造,對于藝術(shù)性的推究是不可缺少的。就此而言,前后七子重視“格調(diào)”、“法度”,主張向古人學習,也是合情合理的。公安派為了強調(diào)“獨抒性靈”,打破模擬的風氣,有些觀點雖有矯枉過正的意義,但其偏激的一面(如袁宏道認為袁中道的詩疵處比佳處可愛),不可避免地包含著隱患。特別是講究形式的詩歌,容易因此而流于率易。錢謙益一方面肯定“中郎之論出,王、李之云霧一掃,天下之文人才士始知疏瀹心靈,搜剔慧性,以蕩滌摹擬涂澤之病,其功偉矣”,同時也指出其影響的消極面:

  “機鋒側(cè)出,矯枉過正,于是狂瞽交扇,鄙俚公行,雅故滅裂,風華掃地。”(《列朝詩集小傳》)撇開其立論的基點不談,還是有一定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