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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逆旅散文
十二月的時候,是為了看《如夢之夢》才到了一趟北京。想來應該是第一次直面北京的冬天,光禿禿的枝椏和干燥的冷空氣都是新鮮的,灰塵席卷過的街道已頗有年歲。
坐在劇院里,看著燈光暗下來,萬眾矚目的那幾個人一一走上臺。只可惜,賴聲川不是我想象中的那個賴聲川。浮生若夢,為歡幾何?有人貪戀暖氣,趁著臺上熱鬧睡著在了場內(nèi),醒來低聲勸說同伴,不如也睡一下。
或許不是觀眾不懂藝術(shù),是說好故事太難了。以至于要一再重復“飄渺”、“夢”等等概念性詞語,讓看客沉溺在虛幻中。我的腰在下本的后半場中已經(jīng)疼痛難耐,實是做出了極大的犧牲。
想起五月在上海看陜西人藝的《白鹿原》,時時擔心過早落幕。到現(xiàn)在,“鹿兆謙”的陜西語調(diào)還盤旋在我的耳邊。潘豬感慨道,這完全不一樣。
上一次為了戲劇坐了這么久還是16年初在維也納。我清楚地記得街邊昏黃的路燈和鋪滿雪的路面,靴子踏上去嘎吱作響。當時是尼伯龍根指環(huán)的最后一幕《諸神的黃昏》,興奮感在內(nèi)心嚷嚷了幾個月。我獨自坐在二樓,身邊頭發(fā)花白的老爺爺帶著望遠鏡。那時掌聲經(jīng)久不息,就跟劇院外的大雪一樣,都是隆重的、將要消散的。可是瓦格納不會,他一直在那里。
北京沒有下雪,很遺憾。
我還想著朱欄紅瓦上會伏著白色的積雪,在鏡頭里一定特別好看。
只是去了一趟雍和宮,羽絨服沾滿了香灰,被熏出了寺廟的味道。我一直在想,來來往往千萬人,香火經(jīng)久不息,是否人人心中都有執(zhí)念?乞求生或死,祈禱欲望得以滿足,寄希望于冥冥之中的東西,都是某種形式的執(zhí)念。我過去相信伏筆,卻不屑于宿命論。唯物主義堅持的遵循客觀規(guī)律的向前發(fā)展,其起點好像也找不到有力的支撐。
安慰自己的時候說“會好起來的”,所以有時不愿過得太清醒。但是看看社會新聞,又聽聞鄰居違法犯紀,叢林法則依然還在原地提醒著你。它換了一種稍顯溫和的方式,哪怕偶爾被生活麻痹,也能瞬間醒來。
那時看完《芳華》覺得很冷,處處是人性的考驗,嚴歌苓真的很會寫。是誰的回蕩在歲月里的芳華?肯定不是劉峰和何小萍的。“找到了內(nèi)心的平和”說得真輕松,卻連冷眼旁觀的路人都安慰不了。
太復雜的東西,說也說不盡。
不過是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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