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狗初體驗散文
此前,對寵物一直保持在不排斥也不迷戀的基礎上?赡苁且驗槟挲g的增長,遇事越多,越發(fā)感覺到人世間的淡漠和無常,遇人越多,也越發(fā)感覺到人與人之間的功利和多變。養(yǎng)狗的想法就像顆種子一樣,在心里日漸茁壯。很多人說,孤獨的人才會養(yǎng)寵物狗,然而,如此以后,你會變得更加孤獨。
我算是深有體會了,雖然養(yǎng)狗只有兩天。我很想閑暇之余,有這么一個動物可以陪伴我的寂寥時光,給它梳毛,逗它玩兒,然后它會溫馴地在我的撫摸下安睡,或者在忙碌時,看著它跟在腳邊不停打轉。有時候,這也變成了一種憧憬,很神奇地類似少年時憧憬的愛情,那般美好。
昨天去寵物店,還沒進門,就被門口的狗狗嚇了一跳,它太淘氣了,見著生人就喊叫。不過與此同時,我看見關在籠子里的它,又突然心里生疼。它在那個小世界里吃喝拉撒,太讓人難過了。由于在網(wǎng)上搜羅許久,身板太瘦弱的我,最終決定不養(yǎng)大狗。德牧犬啦,大白熊啦,藏獒啦,太讓人畏懼了,我深怕有一天招惹了它,就成了它的蹄下冤魂。想好訂一條薩摩,白白的毛,溫馴可愛?墒撬_摩要價太高,又不想從眾去養(yǎng)泰迪,老板說,初次養(yǎng)狗,不建議花太高的成本。再三考慮以后,居然鬼使神差地買了剛剛那條朝我吼叫的成年吉娃娃。就因老板一句話:這條狗狗很調皮呀,怕你經(jīng)不住折騰。結果我突然對它有興趣。再看它時,也越發(fā)覺得可愛。老板把狗狗放出來,說看看是否與我有緣,在幾分鐘的嘗試以后,我居然能夠抱到這只調皮的家伙。太讓人興奮了。
我把它帶回了家,取名土匪。初來家里,土匪總是一副害怕而又兇悍的樣子,像對待人一樣,越是這樣的動物,越發(fā)需要更多的溫柔,才能讓它有安全感。我給它買酸奶,做熟肉,飯后,牽著它在車站廣場的草坪上散步,僅僅幾個小時功夫,土匪就和我打成一片了。幸福感油然而生。當它在我腳邊躺下,蹭著我的腳背在草堆里打滾時,我覺得自己是毫不孤單的了,而且,有那么多關于土匪的期待,我想象著它越來越聰明,將來也能夠像別的寵物一樣,在我快樂大笑時跳來跳去,也會在我傷心流淚時乖巧如鐘。
可是,散步回來,趁我上洗手間的功夫,它掙脫了項繩,跑了。朋友恰好過來,看見我東張西望找狗狗的神情,很是詫異。我拉著她們各個方向開始找,土匪,土匪,我拉著阿芳的腕,急得差點要哭了,可我卻爭氣地說:算了,怕是跑遠了,若它真不回來,說明真心和我無緣。
英來電話,說在店門外不遠處的雜貨堆里找著了,我的激動,像是膨脹的熱氣球,瞬間就爆裂開來。沖回去抱著它,它似乎也很后悔的樣子,兩腳一蹬就親到了我的臉。失而復得的心情,讓我對土匪很快就有了深厚的感情。下班回家路上,老陳開車,我抱起土匪在車窗上看車來車往,它得意的樣子,讓我一時間覺得自己簡直是個養(yǎng)狗的天才。
兩天中的每時每刻,它在我的工作臺席下懶散地倚著,一走開,它立馬跟來,一入座,它又很安靜地倚在腳邊。有時候玩著電腦不理它,土匪就吱吱亂叫,一副要生氣的樣子,我索性把它放在腿上,繼續(xù)看電腦,它倒也懂事,趴著不亂動,這樣一陪,就是一下午。
后來忙著生意,這家伙又跑了。對面馬路出現(xiàn)了另一條狗狗,土匪又開始狗仗人勢了,朝著比它大兩倍的狗狗喊個沒停,還往前沖了去。我擔心之余,等我忙完生意跑出來時,聽得土匪一聲慘叫,摩托車飛速碾過它的身體,輪子壓在它的小腿上,我眼睜睜看著這一幕,它的腿上滲出了血,我來不及看肇事車輛,就想趕緊把土匪救離馬路,沒想到受重傷和驚嚇的`土匪變得更加兇悍了,沒有經(jīng)驗的我,想上去看看它的傷,它一見人,原本不能站立的身體突然翻身過來,在我蹲下的腳跟上用力咬了一口,我生氣地喊:土匪你怎么回事兒,連我都咬。一罵它,它拖著傷腿溜進了路邊的車底下,馬路上一條血跡,如同土匪恐懼的眼神,讓我心里發(fā)怵,同時,更多的是焦慮與傷心。我未曾察覺我的腳跟,鮮紅的血透過涼鞋滲進我的腳底,變得粘稠以后才全然想起我已經(jīng)被它咬傷了,我只顧試圖把它抱出來,帶它去療傷?伤,好像根本就不認識我了,對著我伸去的手,又一陣亂叫,似乎那個騎車的肇事者是我,眼神里還充滿幽怨,似乎又在怪我這個不稱職的主人。
我還是止不住哭了,不是因為腳疼,而是此刻的土匪讓我束手無策。我想給它包扎傷口,想跟它說對不起,想抱著它告訴它我比它更難過,可土匪就在離我一米遠的位置上,抗拒著我。它疼痛得有些呻吟了,但它害怕我會再度傷害它,用鐵棍把它拉出了車底,它也總是一副隨時攻擊別人的樣子。嘗試無數(shù)次,差點再度咬傷。莉莉夫妻過來了,用工具箱把土匪強行裝進了箱子,放在后背箱以后,就往醫(yī)院奔。
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此刻,打過育苗的左腳仍然脹痛,紙簍里是擦過鮮血的紙團,狗鏈在電腦桌腳,可土匪已經(jīng)送回了寵物店救治。心里空空,難過至極。想念它。有那么一點痛心,為它的傷,為自己的傷。
原來,人和寵物之間的感情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建立。心不在焉,土匪,快點好起來。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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