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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做的布鞋散文
布鞋,對于一個中年人來說,恐怕并不陌生。小時候,家家戶戶做布鞋,老老少少穿布鞋,穿布鞋是習以為常的事,如今做布鞋的人已是鳳毛麟角了,穿布鞋的歲月已成了一種難忘的情結,一種難以割舍的鄉(xiāng)愁。
“最愛穿的是媽媽納的千層底,站得穩(wěn)走得正踏踏實實闖天下……”每次聽到這首歌,就想起母親做的布鞋和自己穿布鞋的童年時代。
記得四十年前,七歲的我隨著“嗅老九”的父母到農村下放,與其說是下放,不如說是勞動改造,家里6口人僅靠父母在生產(chǎn)隊的工分維持拮擠的生活,那年要想買一件新衣服穿雙新鞋是很奢望的事,為了維持生活,節(jié)省開支,母親每年都要為我們做布鞋。我是穿著母親做的布鞋長大的,那一雙雙布鞋伴我走過了不知多少彎彎山路和泥濘坎坷的鄉(xiāng)間小道,留下了一串串苦澀難忘的腳印。
母親有一個專門做布鞋的笸籮,里面總是放著針頭繩線、錐子、鉗子和大小不一的布塊等做鞋工具。做布鞋是既辛苦又繁雜的勞動,往往需要好幾道工序。首先要納鞋底,納鞋底先要打布殼,母親把破布、殘布,不管是黑的、藍的、白的、花的都收集在一起,洗干凈曬干。然后找來一塊門頁,把事先打好的漿糊,均勻地涂刷在上面,接著把一塊塊破布拼湊一起粘在上面,然后在上面再涂上一層漿糊,又粘上一層破布,直至粘上四層,達到一定的厚度才算完工。布殼打好曬干后,母親根據(jù)我們每個孩子腳的大小尺寸,開始剪鞋樣,搓鞋繩、納鞋底。納鞋底也是又細又苦的活,母親把剪好的鞋底樣摞在一起至少四層,然后一針針的納。布鞋做得好不好,關鍵要看鞋底納的牢不牢,針線越細越密,鞋底越經(jīng)久耐穿。無論白天還是晚上母親一有空閑時間就納鞋底,特別是每年快開學了,為了孩子們有新鞋上學,母親總是加班加點地趕活。晚上是納鞋底的好時候,我們常常在一旁看書,母親就聚精會神地納鞋底。穿針頭是很花眼神的一件事,由于燈光暗,母親眼睛花,手拿著針頭有時穿不過去,這時我便成了母親的得力助手。鞋底很厚,錐針是十分困難的,母親就用頂針,頂過去用力一抽。偶爾針也抽不出來,母親就用牙咬著針頭抽,抽出針頭后再往后拉。動作優(yōu)美,好看極了。納鞋底是硬功夫,沒有耐心,鞋底是納不好的,鞋底納好后,母親總是東瞧瞧西瞧瞧,然后滿意地在桌子上狠狠地咂幾下,看看鞋底是不是很結實,一雙鞋底完工后,然后就是做鞋面。鞋面是根據(jù)鞋底的大小來取材剪樣。鞋面布稍好一點的,一般里子是白的,鞋面是黑的,剪好面樣,母親又一針一線地開始上鞋面,一般上鞋面大約只要兩天時間,一雙嶄新的布鞋就做好了。因為我是家里最小,母親總是把最好的鞋做給我,母親做的鞋美觀大方,舒適實用。小時候母親每年都得給我們做兩雙布鞋,冬天做棉鞋,夏天做夾鞋。年復一年,直到我們上中學時還穿母親做的布鞋。
時隔四十年,每當我讀起唐朝詩人孟郊的《游子吟》:“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我便會想起母親佝僂著背在油燈下做布鞋的情景;看到母親做的布鞋就想起母親那雙飽經(jīng)滄桑、布滿皺紋的雙手,母親把對子女的關愛一針一線地納進厚實溫暖的鞋底,慈母的愛象涓涓細流,流入我生命的血液中……。母親的布鞋是我一生中穿過最溫暖最舒適的鞋子,那一雙雙厚實的布鞋仿佛告誡我今后在人生的道路上一定要腳踏實地做事,明明白白做人。
母親的布鞋,讓我永遠也忘不了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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