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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談關(guān)于簡媜和她的散文
很久之前讀過簡媜文字,都是一些小段的文字,曾經(jīng)刊登在《海風(fēng)心情》上的。簡媜的書大陸幾乎很少尋到,偶爾能在雜志上讀到寥若晨星的幾篇還都是繁體字,讀起來感覺自己學(xué)習(xí)的文化很年輕一樣,當(dāng)然不因?yàn)榧坠俏氖抢系,就覺得紙質(zhì)的書是稚拙的。隔著年歲,悄然相見簡媜的書,重讀她的文字的時候,突然覺得,真是一個令人歡喜的事。
心素如簡,人淡如菊,我一直不能夠知曉,怎樣的人堪配?她的文字,不似三毛的大漠情懷,也不像席慕容的蓬勃向上,更不似張愛玲傲視人生的匪氣。喜歡簡媜的文章,喜歡那種行文的敘述方式,娛人娛己的感受。雖然張愛玲的都很經(jīng)典,但有灰暗之氣。張的敘述方式:請點(diǎn)燃一爐香,聽我講一個故事,一個淡淡的惆悵的故事;或者說這是真的;而簡媜的文章,深深淺淺的玄機(jī),如漫步云端看著凡人吵鬧,總有一種玲瓏剔透的然后洗盡鉛華的樣子。我至少一個時空里是很迷戀這種文字的,像極了當(dāng)年讀《神秘島》樣子,有如發(fā)現(xiàn)了新的大陸。年歲漸長看書很少注重是否文采斐然,注意力已然轉(zhuǎn)變,那種“獨(dú)釣寒江雪”“野渡無人舟自橫”的意境創(chuàng)造,如此繁華又如此清冷冷的喜悅,反而覺得心安。
重讀《四月裂帛》的時候,心里頗多感慨。“生命最清醉的時候,是將萬里長江視為一匹白絹,裂帛”。以前他們手抄多遍,那會我是不懂的,機(jī)緣巧合再讀這些飄渺的文字,有川端康成《雪國》般的靜謐,相看兩不厭。這文風(fēng)如蘇軾的詞“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dú)往來?縹緲孤鴻影。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睕]有《命若琴弦》的鏗鏘,僅剩下歲月積淀下來的寂寥的淡定與從從容容。
《煙波藍(lán)》聽著名字就愉悅,有李碧華《霸王別姬》味道。文友們說:“‘煙波藍(lán)’干凈而深情的姿態(tài)里都是讓人歡喜的喜歡。到底是落墨還是只為落寞呢?”。這些文字深幽寧靜、遠(yuǎn)山含煙,近樹如黛,被歲月的煙火深深地熏染,像極了王維的山水詩,有種禪定的精神,讀起來覺得心里一亮,歡喜的漣漪蕩漾開來,一種陌生的熟稔,沉甸甸的輕松之感。
《水問》里“是不是柳煙太濃密,你尋不著春日的門扉?是不是欄桿太縱橫,你潛不出涕泣的沼澤?是不是湖中無堤無橋,你泅不到芳香的草岸?”這些話問的讀者,不忍面對又無處可逃。似納蘭的“當(dāng)時只道是尋常”一樣直指人心,如今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那遠(yuǎn)意的枯萎,包括清冷,包括漸行漸遠(yuǎn)的那些熱鬧……。
再讀簡貞的文字,仍是沉重的美感,靈動,散發(fā)出如水般的敏銳與自然,可見美與智慧來自于性靈深處,與學(xué)識、年齡無關(guān),修辭技巧與聰明悟性自是另當(dāng)別論的。清晰記得一些句子,“如果,連這一天也沒,最后離開草舍的,記得放火!薄胺N種是非恩怨笑而不答,江湖已是破敗之江湖!辈懖惑@文字底下,隱著暗涌。曾經(jīng)不敢看這樣的文字反而縱容心理的著迷。偶爾看看窗外朗月,或者聽聽雨滴滑落的聲音,為什么人在踽踽前行中會不識廬山真面目呢?是不過爾爾,如此或者僅僅只如此,很多時候覺得自由往往是帶著一種單刀赴會般的。
簡媜的書籍耐讀,“于飯蔬飲水洞見生命底基”適合用大段大段的光陰去讀,只是很多時候不懂呢?是欣賞的喜歡,還是別的?總之很特別很難忘,余音繞梁,曲徑通幽,然后豁然開朗的感覺?床欢蛘呤且?yàn)橹痪壣碓诖松街邪。是的,生命亦薄如蟬翼,無法推敲,我并不想知道,所以走走停停,更是懶怠去詢問了。時過境遷,滄海桑田,早已不是當(dāng)初少年歲月。如今,讀書的日子,有如靜靜早晨里的深巷,眼眸中的青石板路悠長的延伸……
最后,引用她的一句話,“三月的天書都印錯,竟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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