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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歸宿在何方優(yōu)美散文
有些人誕生在某一個地方可以說是未得其所。機緣把他們隨便拋擲到一個環(huán)境中,而他們卻一直思念著一處他們自己不知道坐落在何處的家鄉(xiāng)。——一毛一姆
有一段時間,我一直在思考落葉歸根的意義。
一個親戚千里迢迢把父親的骨灰從美國送回家鄉(xiāng)安葬,雖然他們早已在外地安居樂業(yè),而且在家鄉(xiāng)人眼中,仿佛已經(jīng)成了外地人了。但總有一些事情是他們對“落葉歸根”的深刻認(rèn)同,比如他們會在離世前千里歸故土,或是吩咐后人將他們的骨灰運回家鄉(xiāng)下葬。
我相信,每個人都熱愛著自己的故鄉(xiāng),他們都希望自己即使在死后也能在故鄉(xiāng)的土地上,撒下自己最后的養(yǎng)料。
現(xiàn)實中,也有一些人認(rèn)為自己找不到真正的家鄉(xiāng),在漫長的人生旅途或心靈歷程中,一直尋找著那個不斷被理想化的故土。
《月亮和六便士》里的主角思特里克蘭德,是一個已經(jīng)步入中年仍在尋找自己真正故土的畫家。他歷盡艱辛,安一撫自己躁動的靈魂。最后,在塔希提的原始森林找到了歸宿,并在那里創(chuàng)作出驚人的作品,就像作家一毛一姆描寫的那樣,他“比當(dāng)?shù)厝诉要土化”。至此,他真的把這個人煙稀少的森林當(dāng)作故鄉(xiāng),即使是離世后,他也愿意被安葬在那片原始森林里。也許這就是他最終能夠得到解脫的地方。
小說中,一毛一姆還描寫了另一個與之相互映襯的人——阿伯拉罕,一個猶太人,他在醫(yī)界的事業(yè)上得到認(rèn)可并能輕易獲得豐厚薪資的職位時,卻毅然拒絕這個人人艷羨的職位,到亞歷山大港作了一個收入甚微的醫(yī)生。當(dāng)他與小說的敘述者再度相遇的時候,被問及是否后悔當(dāng)初的選擇,他說一點也不,并對自己的“寒酸生活”十分滿意。他說,當(dāng)初一到達這個港口的時候,他就有種到家的感覺。這里所獲得的自一由讓他欣喜若狂,而且下定決心在那兒直到老死。
在我認(rèn)識的一些人中,他們十分鐘愛自己的家鄉(xiāng),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在惦念家鄉(xiāng)的“好”。
讀書的時候,我認(rèn)識一個藏族同學(xué),她說過一句讓我動容的話:“如果有下輩子,我還會選擇做藏族人。”她是一個率直、單純的女孩,并不矯情。有一次,她說起在自己的家鄉(xiāng),幾乎每天都會過得很充實、很開心,鄰居們熱情而友好。如果遇到不開心的事,只要到湖邊散散步,心情便會豁然開朗。我聽得出,她對自己家鄉(xiāng)的一草一木,家鄉(xiāng)的親人們,都有著非常真摯的感情。
在這個世界,有些人生得其所,熱愛故土,即使是過著簡樸之至的生活,也令他們感到人生是一場愉快的旅途;有些人未得其所,總是在尋找著屬于自己的土地,比如像那個畫家和猶太人一樣幸運的人。是的,也有一些并不那么幸運的人,即使用一生去尋找也難以善終,直到死去,他們?nèi)詿o法收獲那種歸宿感。
我羨慕熱愛自己故土的人,更佩服那些勇于追求自己心中理想家園的人。如果要說幸福、愜意的感覺,其實就是找到了對的地方的感覺,但愿每個人都清楚自己的真正歸宿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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