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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烈西風(fēng)爽秋艷散文
烈烈西風(fēng)爽秋艷
秋色隨風(fēng)唱月明,秋聲入水魚歡騰,
雁聲陣陣云壑淺,秋染大地果香奔。
秋霧層層霜已深,秋陽艷艷色已沉,
莫道“天涼好個秋”,更喜稻菽一片金。
我喜歡明媚靜美的秋,喜歡在秋的寧靜與清澈中靜靜地思考。說不上是對秋的偏愛,但在秋天里行走總會給我?guī)砀形颉;蛟S,是秋的成熟,秋的靜美打動著我的靈魂?再或許,是萬物在秋天中的風(fēng)采,讓我的心沉醉其間……
江南的秋,沒有漫山的紅葉,沒有白樺林的斑斕,但桂子的香氣,菊花的燦爛,同樣令人心醉,它醉得醇厚,令秋風(fēng)醉舞,令心海詩流。正所謂:蟹肥菊黃桂花香,正是江南秋濃時。
想了很久,是什么樣的秋令我心醉呢?
或許,只有秋天金色的田野,才是蘊藏在我心深處的向往吧。
當(dāng)微涼漸起,秋風(fēng)漸烈時,我的心總會蕩起漣漪,迫不及待地在每一個秋高氣爽的休息日里奔向田野。
想起起伏的丘陵間,那一片片漫向天邊的田野,那倚著山坡而建的大大小小的村莊,裊裊炊煙處,彎彎的小河自由自在地在丘陵和田野間歡跳,亮晶晶的水塘,眨著美麗的眼睛,看成熟的稻谷展開黃金般的笑容,心中頓時就燥動了起來,于是,開始期盼著與每一寸秋天的田野親近……
走在這金秋的十月,清風(fēng)緩緩地從贛江上吹來,恬恬的、舒舒地吹過田野,身邊頓時都是稻谷的清香,秋天的故事開始一幕幕地閃過。收割的鐮刀,打谷的木桶,晾曬的席子,扎成把的禾桿,那些曾經(jīng)熟悉如今有點陌生的記憶,隨著田埂上的腳步,隨著觸摸稻穗的手指,漸漸地充實起來,這個曾經(jīng)與溫飽有關(guān)現(xiàn)在不再有關(guān)的充實,多半來自于對土地、對莊稼的感恩,來自于兒時就記住了的“手中有糧,心中不慌”的踏實。
記得三年自然災(zāi)害時,我才四歲,小肚皮總也填不飽似的,幼兒園的老爺爺剛把飯菜端上桌,我們就像餓狼似的一掃而光,而且桌上地下不剩一粒飯粒!每到星期天,我們跟在媽媽的身后,去很遠(yuǎn)的田里撿老菜葉,挖紅薯根。那時候夢中總是夢見吃著白花花的大米飯!
參加工作了,每月38斤口糧的定量成了我的驕傲,讀大學(xué)時,我的那個他就常常沾光,不會因為定量不夠吃而犯愁。糧食成了我刻骨銘心的記憶,所以,看到稻浪翻滾我就會歡呼雀躍。
如今,去原野看稻田,不再是為了溫飽,多半是去休閑,是去欣賞山村風(fēng)光。
不過,不管是從行駛中的車窗望去,還是在秋陽下走入稻田中,金秋的稻田都如詩如畫般的美麗。靜靜的蒼穹下,它如同一幅重彩的水墨畫,濃烈中透著安詳,平實地透出飽含生命的氣息,不言而喻地折射出天地合一的深蘊。它以大地寬厚的氣質(zhì),綻放出豐收和幸福,有什么會比一個富足的糧倉更重要呢?!
如今,贛北的農(nóng)村仍然部分保留了一些最古老的脫谷方式,這就是我記憶中的斗形大木桶,手拿一把稻谷在桶邊反復(fù)摔打,谷粒嘩嘩地落在桶里,快樂,也從打谷者的臉上漾了出來。雖然這種脫谷方式漸行漸遠(yuǎn),但谷粒嘩啦啦地歌唱,儼然是感動我心的金秋。
想起《夢田》里的一段話,雖然有些小資,但很多人喜歡:“每個人心里一畝一畝田,每個人心里一個一個夢,用它來種什么用它來種什么?種桃種李種春風(fēng)!蔽蚁,什么叫做種春風(fēng)?江南的春風(fēng)里種的最多的是禾苗!
置身田間地頭,靜心地沉入其中,漸漸,感覺身心與土地融合在了一起,仿佛自己也像一顆種子,渴望種入肥沃的土壤,等待著春天的發(fā)芽,秋天的結(jié)果。所有的一切夢想,在天地間變得簡單而純粹。不是嘛?人生就是這樣的呀。
很慶幸每個深秋我都能來到田野,去感受泥土的氣息和稻谷的清香。
傍晚,漫天的霞光把金色的田野籠罩,此時,金色的稻谷簇?fù)碇鴶D進(jìn)金色的晚霞,晚風(fēng),依舊從贛江上輕輕吹來,田里已不再會涌動翻滾的.稻浪。十月的稻谷已經(jīng)成熟,風(fēng)兒的張揚,吹不動沉甸甸的稻穗,滿田的喜悅,只等待鐮刀來收割。
愛極了秋陽漫過稻田的光線,高爽的碧空舒展著悠悠的白云,希望和喜悅攜帶著溫潤的氣息,讓秋風(fēng)拂過稻穗,穿過密匝匝的禾桿,徜徉在陽光的七彩中,給我們,給大地送去生命的感動。
漫步在田埂小道,大自然揮舞著金色的畫筆,把瑰麗的色彩添滿了山丘原野,深深淺淺的黃,浸透著燦爛的思想,極目稻田,看風(fēng)搖晃著葉兒,滑動著稻香,于無聲處,穿過眉梢,一瞬間,秋的氣息,秋的濃意,秋的靜美,秋的絢爛齊擁而至,構(gòu)起恬靜的生活,盡染社會繁榮。
盈盈秋水,跳動著明快活潑的音符,流淌著稻田的身影和神韻,坦蕩清澈中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zhì),把所有的張揚收斂成壯美,入眼,入心,結(jié)成深深的眷戀。
終于明白了我心醉的秋,不是耀眼輝煌,不是激情四射,而是一份厚重,一份踏實,一份期盼的豐收,一份生命的總結(jié)。還有在穿越了風(fēng)華正茂后,帶著感悟,帶著果實,不留遺憾地走進(jìn)孤寂的冬!
我靜靜地走在秋季的田野,聽風(fēng)兒深情地吟唱秋的戀歌,流年的筆墨串起一行行詩句,一筆一筆勾勒美麗的憧憬,擁一簇秋菊淡淡綻放,抱一捆稻禾我心飛翔。秋風(fēng)吹了一年又一年,桂花香了一次又一次,聞著聞著人醉了,看著看著人老了,一生都與稻有緣,彎腰低眉不媚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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