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李白讀書筆記
我不善作詩,卻對詩人李白情有獨鐘!
初冬,有文友倡議去白兆山拜訪詩仙李白,我立馬附和、點贊。雖然這位杰出的浪漫主義詩人離開這里己有1200多年了。但他留下瀟灑的身影和豪邁的詩篇卻深嵌在人們的記憶中。
史載:公元732年(開元二十年)李白三十二歲。自春夏在洛陽(今河南洛陽市),與元演、崔成甫結識。秋,自洛陽返安陸(今湖北安陸市)。途經(jīng)南陽(今河南省南陽市),結識崔宗之。冬,元演自洛陽復到安陸相訪,二人同游隨州(今湖北隨州)。歲未,歸家安陸。公元733年(開元二十一年)李白三十三歲。構石室于安陸白兆山桃花巖。開山田,日以耕讀為生……
白兆山坐落在安陸城區(qū)西部20余公里處,又名碧山。
當?shù)貍髡f唐代大詩人李白系太白金星轉世,白兆山系李白在天庭與吳剛飲酒下棋時碰落的一顆棋子。由于李白醉酒將玉皇大帝命其傳旨的“人間三天吃一餐飯”誤傳為“人間一天吃三餐飯”而被貶人間。公元727年,李白仗劍出游,來到安陸,見碧山有如一枚巨大的棋子,頓有所悟,感慨道:“山名曰白兆,始知李白來!”于是:“酒隱安陸”,賦詩十年,后人亦將李白寓住的碧山改名為“白兆山”。
然而,傳說歸傳說,那是當?shù)厝税堰@位大詩人神話般敬仰罷了,詩仙是否隱居白兆山,還得考證正史和那些不朽的詩篇。
史載:李白在白兆山居住期間,不僅以詩言志,以文會友,寫下了《山中問答》:“問余何意棲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閑。桃花流水窅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該詩以問答形式并暗用典故抒發(fā)了作者隱居生活的自在天然情趣。而《安陸白兆山桃花巖劉侍御綰》則更反映于李白高臥于云霧繚繞之中的浪漫情懷。詩曰:“云臥三十年,好閑復愛仙。蓬壺雖冥絕,鸞鶴心悠然。歸來桃花巖,得憩云窗眠。對嶺人共語,飲潭猿相連。時升翠微上,邈若羅浮巔。兩岑抱東壑,一嶂橫西天。樹雜日易隱,崖傾月難圓。芳草換野色,飛蘿搖春煙。入遠構石室,選幽開上田。獨此林下意,杳無區(qū)中緣。永辭霜臺客,千載方來旋。”
李白歸來白兆山桃花巖,不僅得到靜臥云窗睡眠的安逸生活。還在這其間與故相許圉師之孫女許氏結為夫妻,生下一女一男,使白兆山成為他人生的“第二故鄉(xiāng)”。民間更是將李白在白兆山讀書、寫詩、會友的地方演繹成動人的傳說而激勵后人。如桃花巖、白兆寺、太白堂、讀書臺、紺珠泉、斗笠?guī)r、洗腳塘、洗筆池、古銀杏樹、長庚書院、太白林、筆架山、下馬樁、龍泉觀、“月夜寫經(jīng)”“金牛石門”等。這些遺跡和故事分布于白兆山周圍,流傳于安陸百里,使李白的“詩言志”“濟蒼生”的偉大抱負光照人間。
然而,李白隱居白兆山,并非閉門不出,他的“隱”只是為了遠離紛繁雜亂的上流社會,逃避朝廷沒完沒了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卻利用這個機會遍訪天下名士,就是在這個時間段,他在隨南的現(xiàn)光山(今隨州市曾都區(qū)府河)結識了一代名道胡紫陽,并與之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也留下了更多優(yōu)美之作。
現(xiàn)光山又稱仙城山,史載春秋戰(zhàn)國時期,即公元前506年冬,吳王闔閭率伍子胥與唐國、蔡國聯(lián)軍伐楚,聯(lián)軍五戰(zhàn)五勝破楚郢都(今湖北鐘祥市)。楚昭王東逃云夢,又轉奔鄖(今湖北安陸市),又因昭王之父平王曾殺鄖公斗辛之父,楚昭王懼鄖公弟斗懷復仇而投隨(今湖北隨州市)。時伍子胥率復仇之師偕唐、蔡聯(lián)軍追向隨國。隨君即派人將楚昭王護送至城南70里山中藏匿。當楚昭王逃至山下時,只見“山上云蒸霞蔚,五光十色”,瑞氣千條、祥云萬朵籠罩諸峰,急策馬深隱其中得以逃脫。第二年昭王令侍從請其外公秦哀公出兵,三國聯(lián)軍方退出郢都。楚昭王返郢后說,虧隨國之現(xiàn)光山藏得一命方能回國,F(xiàn)光山便因此而得名。
李白游歷現(xiàn)光山的時候,正好名道胡紫陽在這里修行,兩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李白一生中共寫過有關隨州的詩文共六七篇之多,每篇都與現(xiàn)光山有關,李白與現(xiàn)光山情深義重,從他的“相隨迢迢訪隨城”(《憶譙郡元參軍》)至“神農(nóng)好長生”(《題紫陽先生壁》),從“故人棲東山”(《題元丹丘居》)到“茫茫大夢中”(《與元丹丘方城寺談玄作》)。從冬夜送元演歸仙城山,到江夏送倩公歸漢東,還有他親筆撰寫的胡紫陽碑銘,每篇都表達了他對現(xiàn)光山的熱愛,如他的《題紫陽先生壁》詩云:“神農(nóng)好長生,風俗久已成。復聞紫陽客,早署丹臺名。喘息餐妙氣,步虛吟真聲。道與古仙合,心將元化并。樓疑出蓬海,鶴似飛玉京。松雪窗外曉,池水階下明。忽耽笙歌樂,頗失軒冕情。終愿惠金液,提攜凌太清!焙汀稇涀S郡元參軍》:“……相隨迢迢訪仙城,三十六曲水回縈。一溪初入千花明,萬壑度盡松風聲。銀鞍金絡到平地,漢東太守來相迎。”紫陽之真人,邀我吹玉笙。餐霞樓上動仙樂,嘈然宛似鸞鳳鳴。袖長管催欲輕舉,漢東太守醉起舞。手持錦袍覆我身,我醉橫眠枕其股。當筵意氣凌九霄,星離雨散不終朝……后者寥寥數(shù)語卻道出詩人與漢東太守及道士胡紫陽游樂之情,讓人歷歷在目、如臨現(xiàn)場。
《憶譙郡元參軍》先寫二人訪仙城山,泛舟賞景,后換馬陸行來到漢東!跋嚯S”六句寫風光,寫行程,簡潔入妙,路“迢迢”“水回縈”“初入”“度盡”,使人應接不暇。然后,與遠道出迎的漢東太守見面了。漢東太守的形象在此段中最生動可愛,他沒有半點專城而居的官架子。他與紫陽真人固然是老朋友,對李白也是傾蓋如故。這幾位忘形之交在隨州苦竹院──“餐霞樓”飲酒作樂,道士與詩人一同伴奏,漢東太守則起舞弄影。沒有尊卑,毫無拘束,本來就灑脫的詩人,舉措更隨便了,不但喝得爛醉,甚而忘形到“我醉橫眠枕其股”了。
由詩入畫,讓人浮想聯(lián)翩,這就是李白。他以他的放蕩不羈和超凡脫俗,給予世人一個理想化的視界。
如果順著李白的足跡,就不難發(fā)現(xiàn)李白在此期間還多次去過壽山(今湖北廣水)。壽山離現(xiàn)光山并不遠,李白去壽山的時間大概是在唐開元年間(公元727年)前后,詩人李白的生命之帆在安陸擱淺。詩人的這次棲居,從原因上頗為后人猜度。是淺灘,還是暗礁?抑或是宿命的安排?是名山,是勝景?還是一段才子與佳人的愛情纏綿……
當時的淮南道小壽山并不出名,與之僅一條涢水之隔的白兆山更是不足為人稱道。只有現(xiàn)光山因了胡紫陽而稍遜風騷。然而,李白卻在這“一水擔三山”(白兆山、現(xiàn)光山、壽山和涢水)之間詩意地棲居著,而且一住就是10年。據(jù)資料記載,李白在旅居安陸的10年中,至少有1000個日夜是在壽山度過的。壽山的身軀在鄂北崗地間,算是突兀的,那種突兀中略顯圓潤的山勢,比起三山五岳不知要遜色多少。但壽山的名氣卻因了詩人的涉足而更是代代攀升,壽山下的百姓也因借了詩人的靈氣而有著享不完的福祉。
一輪明月給詩人做伴,一間陋室為詩人擋風。青燈黃卷,尋常巷陌,李白在詩意的山水間游離。他還在對酒當歌嗎?他還在慨嘆人生幾何嗎?他還在思念遠在巴蜀的親人嗎?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边@月光就是壽山的月光,這月亮是公元1280年前的月亮。那月亮是生在中秋之夜,還是在初冬的某個寧靜的拂曉?月光水一般地傾瀉在壽山的溝壑叢林中,流瀉在靜謐而從容的涢水上沉睡的片片帆影間。月色如水如銀,正透過紙糊的窗欞,溫柔地撫摸著詩人的臉,正是這瞬間的溫柔,勾起了詩人對故鄉(xiāng),對親人的無盡思念。故鄉(xiāng)的親人還好嗎?他們還在思念著我嗎?哦,他們也一定在同一片月色下遙望著詩人所在的`方向,對著一輪皓月,祈求月中仙子為他們傳達故鄉(xiāng)對詩人的深深祝福。
如果說《靜夜思》是詩人思鄉(xiāng)情感的真情流露,那么,在同一時期,同一地點所作的《代壽山答孟少府移文書》,則是李白對人生遭遇的另一種真情表白。詩人李白才華橫溢,志向高遠,但由于性情孤傲,仕途上多有不順自然是入情入理的。然而,詩人在逆境中沒有頹廢,而是選擇了與世隔絕的隱居生活。對一個詩人來說,10年的確太長,而對于一個民族的詩史來說,10年則短得不屑評說。而正是這10年,才使李白對詩意的人生再一次作出重要選擇。
縱觀李白隱居白兆山十年間,他的足跡遍布中原,雖然他更多是盤桓在白兆山——現(xiàn)光山——壽山之間(三山距離不過百里)但在南陽、襄陽、沔陽乃至天府之國的巴蜀,我們依稀都能看到他孤傲的身影,所到之處都留下他膾炙人口的詩歌。當然,我的追尋也只僅僅局限在李白在白兆山隱居的那十年極小的一部分。他為中國詩壇留下了不朽的宏篇巨著,那才是詩仙李白給予后人的永遠享受不完的精神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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