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散文隨筆
吃的散文隨筆1
苜蓿,是一種重要的牧草和綠肥作物,在我家鄉(xiāng)叫草頭。小時候,我和小伙伴們提著口袋,在綠茸茸的苜蓿地里,摘取油嫩的頭部莖葉,帶回家炒菜吃,或煮苜蓿菜飯,既填飽肚皮,又不必花錢。當(dāng)時正遇三年自然災(zāi)害時期,為生活所迫,青黃不接時,以苜蓿、薺菜、馬蘭頭、蒲公英等野菜充饑,吃多了就望而生畏,難以吞咽。
如今生活條件改善了,我和許多城里人一樣,偶爾心血來潮想買些野菜嘗嘗鮮,換換口味。聽說烏魯木齊市人民廣場早市上有苜蓿,我趕頭班車去廣場采購。廣場上人山人海,熙熙攘攘。街旁路邊,到處是擺小攤的,一攤挨一攤,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集市上雞鴨魚肉、時鮮蔬菜、豆制品、水果糕點……品種多樣,應(yīng)有盡有。我一個攤位一個攤位尋找嫩苜蓿,幾乎轉(zhuǎn)遍了整個菜市場,也沒找到。
忽然眼前一亮.那不是蒲公英嘛?久違了,蒲公英!這種野菜,在我家鄉(xiāng)田問路邊,隨處可見,想吃就采,十分方便。見到它,勾起了我少年生活的情趣。我不問價錢,迫不及待地秤了一公斤,乘興而歸,總算沒有白跑一趟。
聽集市上的菜農(nóng)講,現(xiàn)在野菜很吃香,城里人說野菜是純天然植物、綠色食品,營養(yǎng)豐富,吃了放心。難怪野菜生意紅火,供不應(yīng)求。這位菜農(nóng)不無憂慮地說,近幾年市郊野生植被越來越少,許多野菜不等長大就被連根挖掉,或被牛羊啃食。如此年復(fù)一年,總有一天會處于瀕臨滅絕的境地。
我想,菜農(nóng)的話有一定道理。盡管草本植物有驚人的生存能力,但也存在著資源保護(hù)問題。據(jù)悉,有些農(nóng)科部門已經(jīng)開始注意到野菜的開發(fā)利用,著手進(jìn)行人工馴化,培育優(yōu)良品種,研究栽培技術(shù)。不過,假如把野菜移到溫室栽培,又施化肥,又噴農(nóng)藥,恐怕這種人工野菜就不是名副其實的野菜了。
這天下午,老伴把蒲公英挑揀淘洗干凈,切碎后做了一盤涼拌蒲公英。正巧兩位老友來家作客,見到野菜,又驚又喜:“多年沒有吃到野菜了,你們從哪兒弄來的?我們怎么沒見過?”我說:“這是我一大早趕到廣場早市上偶爾碰到的,讓你們嘗嘗鮮!
我們大口大口嚼著野菜,吃得津津有味,滿口清香,連聲贊嘆:“好吃!好吃!”我邊吃邊想,再過幾年,還能吃到這么美味可口的野菜么?
吃的散文隨筆2
似乎我從小就是一個吃貨,連嘴角也長了一顆好吃痣。
張愛玲也愛吃,她曾說“中國人好吃,我覺得是值得驕傲的”,所以我就一直因為自己是個“好吃鬼”而偷偷地驕傲。
艾青說,他是“吃了大堰河的奶而長大了的”,而我也是吃了農(nóng)村的山長大的。
吃山,家鄉(xiāng)的山是個寶庫。雖沒有“三寶”,卻猶如一個豐富的小賣部,里面藏了不少好吃的。
當(dāng)整個山林都還籠罩在銀裝素裹之中時,就有一些調(diào)皮的小鬼,從地底下冒出了頭,那就是冬筍同志。槍打出頭鳥,所以可憐的冬筍君便成了我們餐桌上的一道菜,嫩嫩的冬筍炒肉是我的大愛。最好吃的是才長出來的小筍兒,白白的就像《西游記》里剛長大的人參娃娃一樣,讓人看了,誰都忍不住咬傷一口。真嘗了一口,脆脆的有嚼味但又不老勁,好吃得不得了。除了新鮮吃,小筍兒還可以被曬干,做出筍干,等到臘月過年用來招待客人。把竹筍兒泡開之后,和排骨燉在一塊兒,濃濃的湯里既有筍的鮮味,又有肉的嫩,在大晚上光是想想想都讓我忍不住吞口水。再過幾個月,我的另一大愛“蕨菜兄”也冒了出來。我們的五一勞動節(jié),基本就是竄在各個山里,半天下來,臉被荊棘刺花了,衣服上被蒼耳粘滿了,但抱著滿懷的蕨兒,什么也顧不上,滿滿都是豐收的喜悅。把蕨子泡上兩三天,再與藠頭,臘肉炒到一塊,又是一道美味。
鄉(xiāng)下的小孩大多沒有許多零花錢的,我們的零嘴也多來自山中。每年夏初,城里的草莓上市的時候,我們也天天往山里跑。我們從長滿刺的野生莓樹上小心翼翼地摘下一顆顆冒著紅汁的小刺莓,一不小心就會被刺枝給劃破皮。紅滴滴的刺莓掛在樹上放大了看可不像圣誕夜樹上掛滿了小燈籠嗎。去得勤了,只覺得小刺莓熟得慢,偶爾有幾天忘記了去“巡查”,看到地上都是焉落的刺莓,懊惱得不行。于是我們又想出了絕招,把還沒熟透的莓摘回家,洗凈了,放上糖做成罐頭,更是有別樣的滋味。夏天除了刺莓還有茶包,就是長在茶樹上的'白厚的葉子。越白越厚的茶包,就是越好吃的。春天茶樹開出的白色的花朵兒,里面藏了許多的蜜,吮上一口,甜滋滋的。秋天茶樹結(jié)出茶籽,曬干了可以打成茶油。到了秋天,是最熱鬧的季節(jié)。小山送走一批又一批客人,但它從未讓客人們空手而歸。這里面,最好吃的是野生栗子。剝開外面那層厚厚的刺殼,里面躺著兩三粒栗子。雖然沒有板栗那么大,卻脆得很,咬上去“咯吱”一響,又不會壞了牙齒。更有許許多多的我叫不出名字的,不知道是花是葉,是果還是根的東西,我們吃著它們長大……
家鄉(xiāng)的吃我數(shù)不盡,在這里長大,我成了一個名符其實的“好吃鬼”,也算對得起我嘴角的痣了。張愛玲在《吃》一文的最后寫到,“我很愿意在牛肉莊上找個事,坐在計算機前面專管收錢。那里是空氣清新的精神療養(yǎng)院!倍,也正在懷念我的天然小賣部,懷念那些純真的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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